雷羽二人每日在李府鑽研武技,兩人初窺堂奧,對武道修行不勝著迷,隻是心掛送信給花蕊夫人費貴妃之事,難免愁眉不展,李風華見二人時有心事,便問二人緣由。
兩人毫不隱瞞,將整件事情緣由經過奉上,李風華秀眉微擰,道,“費貴妃深居宮中,你二人要見她,也並非全無法子。”
雷飛喜道,“女諸葛,你就別賣關子了,這件事情沒辦成,我總覺得蜀國都白來了一般。”
李風華道,震寰幾日前在長街重創契丹火真人,已經在朝野傳開了,費貴妃未必會關心此事,但也當有所耳聞。
羽震寰一震,道,花蕊夫人是費師之女,他們父女多年未見,想必十分掛念,隻需放出風聲,大家風傳我們是費師傳人,武功得費師親傳,花蕊夫人說不定會召見我們。
雷飛一拍大腿道,還是你們女兒家心思細密,此事不算子虛烏有,我和小寰確是費師傳人,將來王妃問起,我們也不會因此挨責。
正說話間,顏淩渡派了名副將,請雷、羽二人到校場演武,二人不好推辭,便隨著策馬一起前往。兩人一路,見商鋪林立,百姓安居,心想這幾年後蜀遠離戰亂,孟昶又頗有作為,局麵倒是遠勝中原。
不多時,兩人到了城郊校場,顏淩渡親自迎候二人,對兩人道,那日在長街,我手下那幫兄弟有幸見羽兄大展神威,回來之後,將羽兄神功在軍中傳開了,今日我請兩位前來指點手下兒郎一二。
雷羽二人隨淩渡宇到了將台之上,見台下演武場,一隊約兩千人的城防軍列陣演練,磐聲響起,一眾虎背熊腰、體格健壯的蜀國將士手持長戈,步履整齊劃一的進行隊列穿插,變化迅速而不慌亂,顯然依某種陣法進行演練。
舉目望去,眾兵士甲胄鮮明,刀槍劍戟在冬日的暖陽下閃爍生輝,眾軍隨著陣型變化,時不時發出雄壯威猛的口號,令人熱血沸騰之餘,平添了不少肅殺之氣。
顏淩渡顯是意氣風發,顧盼自豪道,雷兄,羽兄,不是我自誇,這兩千兒郎,乃是顏某從邊關精銳中調到這都城巡防的親兵,皇上賜名“玄武軍”,在我大蜀乃是一等一的精銳之師了。
羽震寰讚道,這玄武軍人人悍勇,又精於陣法,若蜀國十萬甲兵皆是如此,必可爭雄天下。
顏淩渡苦笑道,這等精銳之師,要湊齊幾千人已是不易,怎麼可能全國甲兵都有這種水準。
羽震寰道,這就是問題所在,蜀國遠離戰亂,對於百姓是天大幸事,可以安居樂業,但軍隊即使日日操練,陣型演練得再好看,又怎比得過後漢軍隊,契丹鐵騎這些年年上陣廝殺的雄師呢?
顏淩渡撓頭道,羽兄的話實在太不給顏某麵子,不過確是大實話,那日長街之中契丹韃子雖然蠻橫,但騎射確實非是我蜀國兵將可以望其項背。對了,郭威起兵作反,滅了後漢,自己稱帝了,國號大周。
雷羽二人想起那日在李府宴中韓保正關於後漢君將強的判定,想不到這麼快就一語成真,又想起郭威賬下與自己有一麵之緣的趙匡胤,忙問起顏淩渡的其中細節。
顏淩渡道,郭威率軍平定李守貞等三鎮叛亂後,手掌後漢兵權,自然招隱帝之忌,隱帝與親信李業密謀,企圖一舉鏟除前朝舊將勢力。於是詔令馬軍指揮使郭崇誅殺宣徽使王峻、郭威等人;同時詔令鎮寧軍節度李弘義誅殺侍衛步軍指揮使王殷。不料李弘義反以詔書密示於王殷。王殷即派人向郭威告急。郭威見事情緊急,即采用謀士魏仁浦之計,偽作詔書,宣稱隱帝令郭威誅殺諸位將領。於是群情激憤,推舉郭威起兵討伐,老套路自然是打起口號“清君側”。隱帝見郭威起兵造反,派兵抵禦,雙方在七裏坡決戰,漢軍精銳本來就全在郭威賬下,勝負自然毫無懸念,隱帝被郭允明所殺。郭威帶兵入京,覲見後漢李太後,讓太後臨朝聽政,並且假意擁立劉氏宗室武寧節度劉贇為帝,隨後突然聞報契丹南下,於是率軍北上抵禦,途徑澶州,士兵兵變黃袍加身,郭威返回汴梁,逼太後任他為“監國”,奪得國政。前幾日,他正式稱帝,國號大周,定都汴京,改元廣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