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棘手問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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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的電話沒錯,市長現在要錢無異於是慢性自殺,或者說是自己暴露目標。市紀委找他貪汙受賄的證據還沒找到,他有了錢財這些證據馬上會接二連三出現在市委書記的辦公桌上,而他也將成為這座城市第一個被打倒的市長。想來想去,市長感到進退兩難,芳菲成了他的心腹之患,可是又沒辦法對付她。在芳菲後麵還有其他人,他們跟他一樣也有錢財在芳菲的公司,難道他們不想要回自己的錢財嗎?市長忽然感到,與其自己與芳菲鬥,不如請出其他人,或多或少芳菲還能老實一些。市長知道芳菲最怕什麼樣的人,她不怕自己這種人,可是她怕不講理的人。

誰不講理呢?市長知道有三個人,一個是中介公司曹經理,他這種人別得罪他,如果得罪他就要倒黴了。第二個是房地產公司總裁李董事長,他這種人是見財起意,隻要被他看上眼的錢財他非想方設法弄到手。第三個人就是保險公司趙主任,他這種人平時不談錢財,一旦談錢財肯定是有人提出來了。三個人都有特點,都有芳菲害怕的地方,實際上芳菲最害怕的就是組織部的郝部長,芳菲一直想當副市長,可是郝部長就是不答應,如果他知道芳菲如此,肯定不能答應。市長想到這幾個人時情不自禁心花怒放,如果芳菲害怕他們,自己的錢財還擔心拿不回來嗎?

心裏高興,市長給小舅子打電話通知他先不要去討債了,先穩定幾天再說。小舅子當然不高興了,當市長也不能白使喚人,得拿來錢財開工資,否則下次誰肯為你幫忙啊。小舅子了解市長嘲笑一番也就算了,可是對芳菲他已經放在心上了,他知道姐夫這筆錢不能小了,一個市長手裏的錢財起碼有幾千萬,如果放棄就是傻子誰怕錢咬手啊?當然他也知道鬥也要講策略,市長不讓他去是擔心影響不好,私下裏悄無聲息進行,學鬼子進村打槍的不要悄悄地進村。

市長暗中布置時,小舅子又去找芳菲,他對芳菲說:“我跟你說的事如何了有沒有餘地?”芳菲說:“我們談好了你怎能出爾反爾?”小舅子說:“明確說吧我是為了我姐姐,錢少了不成,你說這筆錢能讓我姐夫獨占嗎?”芳菲聽其言觀其行知道小舅子的目的是什麼,她勸告:“你還需要好好考慮好了別得寸進尺,我跟你姐夫也在商量,如果你插手這事不能辦好可能還會鬧大,你不怕你姐夫可怕,如果他不是市長了這筆錢你更要不回來了,誰認呀?”

芳菲的話句斟字酌,小舅子聽而不聞,可是心裏在暗暗決定要跟她們死皮賴臉,否則可能什麼也得不到。想來想去,他說:“如果你倆害怕就把錢先還給我一點,讓我和我姐的生活有著落,我們的日子還需要過得好一點,你說呢?”芳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隻好順水推舟地問:“你想要多少呢?是不是想要幾千萬?”小舅子知道死皮賴臉是不成的,他笑嗬嗬地說:“給個百八十萬就成了,隻要能生活我就謝天謝地了,最好能夠一座樓的……”

小舅子終於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他知道芳菲不可能一點不給,果然芳菲答應了,她說:“可以給你五百萬,以後不要來了,至於什麼時候來我跟你姐夫商量後再說了,你看如何?”小舅子一聽一下就是五百萬,於是興高采烈地說:“好說好說五百萬就五百萬,先到手再說,至於以後是什麼樣看情況再說吧,可能我不會來了,隻是少了點。”芳菲說:“男子漢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說五百萬就是五百萬不能反悔,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

白來五百萬能不要嗎?小舅子慌忙點頭哈腰:“要要要,就五百萬了,一言為定,一言為定。”芳菲開了張支票交給小舅子囑咐:“你不能得寸進尺,如果得寸進尺我也會收回的,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得罪我誰也別想好……”小舅子隻想著拿錢哪能想到芳菲的陰謀詭計,當他拿著五百萬支票離開後,芳菲馬上打電話斥責市長:“你小舅子算什麼呀,他又來要五百萬我給他了,不給他離開你讓我怎麼辦,告訴你如果他再來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了……”

顯而易見,芳菲是憤怒了,當然她也是想趁此機會殺雞給猴看,她想讓市長知道鬧是沒有好下場的。市長聽說小舅子去要錢而且是一次就是五百萬,他也是心膽俱裂,這哪是五百萬分明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小舅子不是強盜嗎?他怎能背著自己要錢呢?他囑咐芳菲:“下次他再去要錢不能給他,不能讓他胡作非為,否則我找你算賬。”芳菲不服氣:“你找我算什麼賬,是你小舅子來要賬又不是我小舅子來要賬,你要分清事實真相,別怪我沒提醒你。”

市長被氣得氣喘籲籲,他想罵芳菲又罵不出口,不罵心裏又是憤怒,這個世界上怎能會有如此低三下四的人呢?市長很不理解,也很惱怒,畢竟不是光彩的事,丟人現眼,還有些費盡心血又得不償失。市長感到現在的自己可能鑽進死胡同,進不能,退不能,而且是破褲子纏腿想幹什麼挪不動腿腳,這時候他才醒悟人是不能犯錯誤,一旦犯錯誤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現在他隻能是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可是這也不是辦法,提心吊膽不行,他必須讓自己放心,如果讓自己放心他必須結束這種無法無天的舉動。然而想像歸想像,真正能幫助自己的人沒有幾個,小舅子能幫助自己結果得不償失,下一步他靠誰呢,誰能幫助他呢。市長知道這不是官場,如果是在官場他不能如此低三下四,問題是他如何對付芳菲,如何把存在芳菲公司的錢拿回來,而且是人不知鬼不覺。

芳菲的話讓市長生氣,也讓他明白,如果小舅子總是來鬧哄哄的也不是辦法,弄不好還會出事。市長現在怕出事,如果不怕出事他早與芳菲大動幹戈了,問題是現在他處於被動局麵,不能隨心所欲,還需要小心翼翼。他現在似乎懂得市長的權力很大,威脅也不小,他幾乎是站在風雨飄搖的浪尖上,稍稍有點風雨就可能會落入法網。今年以來,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多事,剛一宣布參加明年廳局級調轉就發生各式各樣的矛盾和問題,先是保姆事件,後是司機強奸殺人案,接下來就是芳菲吞並自己的錢財,而且是尚未弄明白小舅子又出現了,以後說不上會鬧出什麼亂子。

市長鬧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是不是自己想調轉了引起民憤了,還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搞垮自己?市長說不肯白,也說不好,事情的發展與自己的想像背道而馳,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可是市長感到自己是人往低處走,水往高處流,他與人是背道而馳,想來想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讓他感到棘手的是,不論他想幹什麼都無一例外地呈現出各式各樣的阻撓,他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怎能被人聯合阻撓。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位名人說的話:取消交通管製,讓官員感受堵車之苦才能真正治堵,取消食品特供,讓官員品嚐有毒食品才有食品安全,取消公務員福利分房,讓官員體會買房難,民眾才能安居樂業,取消公車消費,官員才知油價之高養車之難,取消高幹特護病房,官員才知看病難。現在的市長是不是取消權力,他才能知道百姓的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