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舊院落,周曉得看見了一尊大炮,一個老漢端著槍看守大炮,顯然他就是李大炮了。周曉得上前詢問:“這大炮是你家的?”李大炮點頭:“是的,是我家的。”周曉得又問:“你家怎能有大炮呢?哪裏買的?”李大炮說:“不是買的,是我自己製造的……”周曉得吃驚了慌忙詢問:“你怎能會造大炮呢?用什麼造的?”周曉得仔仔細細觀察大炮,他發現大炮被一塊紅布蓋著,跟古代的紅衣大炮很相似,周曉得問李大炮:“你造炮的目的是什麼?”李大炮憤憤地說:“我造炮的目的是抵製強拆自家房屋,你看看他們哪裏還有人情味?我造炮就是為保守房地產……”
與此同時,花子也在觀察大炮,她問一個負責人:“這裏不是拆遷嗎?怎麼回事?”一個負責人說:“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這種地方在陸續拆遷,但沒拆到李家,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花子又找李大炮詢問:“你造炮幹什麼,能轟嗎?”李大炮憤憤地說:“我們是不堪拆遷者騷擾,反對強拆,我們要抗爭到底,要炮轟暴力,我們受不了拆遷者往家裏扔磚和騷擾,造炮是用來抵製強拆自家房屋的……”花子的心情受到騷擾,可是她還是耐心地詢問有關人員的情況,這時老人的兒子來了,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你們不知道吧,大炮是假的,是我父親前兩天製作的用來嚇唬前來騷擾的拆遷者的。我父親在這裏住了多年,這種地方賣出價了,開發商多次來騷擾,可是每次報案後都不了了之,於是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實際上就是他們的不對……”
周曉得和花子互相看著感到可笑,現在的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說話就是錢,一提錢就是吵架。花子說:“不是有補償費嗎?”李大炮的兒子說:“這地方與開發商有協議,可是都嫌補償費少沒談成,接下來經常有人在晚上推我們家的圍牆,扔磚頭和砸玻璃,連附近地區的工廠裏的機器也因此不能運轉。”周曉得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說服你父親放棄對抗,改談判,有事我們幫助你說話,可是這炮我們要收走了,畢竟這是武器裝備……”
幾個人就笑,李大炮和兒子也笑,誰心裏都明白,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周曉得對李大炮說:“如果沒什麼意見我看讓他們把大炮拉走吧,放在這裏遲早會產生麻煩的,你說是不是。”李大炮也點頭:“如果不是他們不講理我也不至於製大炮,白白浪費我幾天時間,拉走吧,不要了。”周曉得說:“如果不介意我們拉走了……”
在周曉得周旋下,公安局終於派出車輛將大炮拉走了,同時拉走的還有李大炮和他的兒子。有人說這種事就是炒作,還有人說東道西,更有人趁此機會造謠惑眾,花子也不在意,與周曉得一起將聚集的群眾分散了。然而這種事給他們敲起警鍾,一個郊區如此,如果還有郊區也是這樣怎麼辦,他們管不管,如果管了還當偵察員嗎?周曉得給局長打電話彙報情況提出這個要求,希望局長以後不要派他們這種工作與實際工作不般配,局長笑逐顏開一笑了之。
其實花子不知道局長的用意,他是想讓周曉得和花子了解拆遷情況,知道這種環境下如何應付自如。現在的偵察員有時光靠培訓是不行的,必須要了解生活情況,而生活又是複雜的,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因此鍛煉還是必須的。
就在周曉得與花子以為沒事了時,又是一件意外發生了,一個女孩子因為路過被開發商打了,而為首的居然是芳菲公司手下。這下麻煩來了,市委書記來了,市長來了,紀委書記也來了,市裏所有頭麵人物都來了。本來這裏是開發區,是全市最大的開發區,沒想到惹火燒身,居然燒到自己人頭上了,為此,市領導能不惱怒嗎?聽說市委書記市長都來了,芳菲也不能怠慢,匆匆忙忙趕來了,她一來馬上對市委書記道歉,說自己管理無方讓市裏受了損失,還說所有損失由她們公司負責賠償。話說到這一步,市委書記也無話可說,他對芳菲說:“既然如此,市裏就不處理了,可是你們公司要擔責任不能讓百姓吃虧,也不能讓我們市領導不好說話,你說是不是。”芳菲慌忙把所有責任擔過來,對市委書記表態說明公司擔責任,於是一場糾紛案便順利解決了,等周曉得和花子聞訊趕來時,所有人都撤了。
花子看著即將離開的人群,看著上了轎車的芳菲,她苦澀地說:“我們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與芳菲見麵,看來局長派我們到這種地方也是有目的的,原來這裏也是芳菲公司的點,她們公司真大,幾乎遍地開花。”周曉得提醒:“這些並不算什麼,你等著瞧吧可能還有更大的案子被偵察,下一步就看我們如何偵察了……”花子問:“你是想查出大案立功呢還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周曉得說:“越是大案越有立功的可能性,可是也有危險性,你我要小心了……”
花子問:“你害怕了嗎?”周曉得回答:“怕是不怕,可是我擔心你呀,據說越是大案戟是危險……”花子小心翼翼地說:“你是說有人暗害?”周曉得說:“是的,這就是我的擔心,萬一查出芳菲公司問題她們肯定不能饒我們,你說我是男的,你一個女孩子遇上危險怎麼辦……”花子說:“能怎麼辦,逃也不是辦法,迎接挑戰吧。”
其實周曉得心知肚明,凡是經濟案子沒有沒有危險的,越是經濟案子越涉及到很多領導,而且他們一個比一個凶狠,一個比一個殘暴,弄不好他們會殺人滅口。本來他想對花子明說,見花子並不在意他也不想讓花子過於分心,如果一個女孩子每天麵對的是死亡,是暴力事件,還不把她逼瘋啊。為了穩操勝券,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周曉得還是少說為好,即使有一天必須對花子說明真相他也是保護她的衛士,他不想讓花子知道自己膽小如鼠。
周曉得與花子商量對策,局長來電話,讓他倆查一下打人者是誰。周曉得找人一問,差點兒沒吐出來,原來打人的人是小舅子,周曉得知道小舅子是市長的真正小舅子,他不是找芳菲要錢嗎?怎麼弄到一起了呢?
原來,小舅子聽說房地產賺錢,於是就開發房地產,位置恰巧就是芳菲公司選區,本來雙方配合很好,誰也沒有想到偏偏在這裏出了問題。周曉得對花子說:“芳菲公司麻煩來了,小發男孩子打人事件暴露無遺,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事會接踵而來,看來芳菲倒黴的日子不遠了。”花子幸災樂禍:“你不是說她能當上副市長嗎?”周曉得看出花子在幸災樂禍,他提醒:“你別忘記我們吃的是她的,喝的是她的,用的也是她的,如果她惱羞成怒我們都要倒黴的。”
花子不想聽周曉得一麵之言,她故作高深地說:“其實我不在決她當不當副市長,我在意她這種人當副市長老百姓會怎麼樣,我們會怎麼樣?”周曉得明白花子說的是什麼,可是他擔心花子過早用心,於是提醒:“芳菲是咱們市裏最大的案子,你我必須嚴陣以待,稍微有什麼差錯都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損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周曉得說是最大的案子是想讓花子認真對待,否則萬一哪個環節出了毛病,到時不僅是芳菲知道,有可能花子生命攸關。
憑經驗,周曉得斷定芳菲背後有一股勢力,而且是最大勢力,同時有一種經濟問題。而這種經濟問題涉及到方方麵麵,各行各業,所有領導都有可能參與其中,說不上涉及到哪個市長哪個市委書記,涉及到哪個都是未知數。周曉得現階段的任務不隻是契案,而且是保護花子迫切需要,他不能讓花子有任何閃失,更不能讓花子處於危險中。
可能看出花子要查芳菲,周曉得提出來:“咱們回局裏一趟吧,問問局長還需要做什麼。”花子說:“局長不是說讓咱們偵察嗎?咱們的任務就是偵察,有情況要彙報,沒有情況也要彙報,是不是這樣。”周曉得心裏說,這個花子頭腦夠用,思索問題也是準確無誤,可是不能讓她遇事搶先,這樣對案情不利,對人際關係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