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嘀咕：“有功夫有何用，還不如一粒子彈呢……”周曉得笑著點頭離開，他沒有說三道四，對母親他還是有所保留，如果父親在家他可能會說一些情況，可是對母親他不想說，不想讓母親為自己擔驚受怕。
離開家門，周水問：“回家了為什麼不跟媽媽多親近一會兒？你回來一次也不容易……”周曉得說：“就是因為不容易才不能對媽媽說三道四，避免她擔驚受怕，你知道咱們現在這行業可能是高危職業了，不加小心是不行的……”
說話功夫，轎車到了省直機關，周曉得上了樓，來到指定會議室，前來開會的人到齊了。周曉得來不及與誰寒暄，當他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後，會議就開始了。會議是由省委副書記主持，他看了一眼周曉得，點了點頭：“你來了？”副書記說：“省委有個緊急通知，過年後可能有中央領導到咱們這種地方視察工作，我們先通知一下……”
有人問：“是哪個首長來，是總理還是副總理，是主席還是副主席，能透出一下嗎？”副書記說：“不能說，也不敢說，你們知道就行了，省裏的意思是首長來了要招待好，準備點土特產，周曉得，你們那地方多，你考慮一下。”
周曉得正聚精會神聽著，聽到點自己的名字，他慌忙站起來：“是的，要什麼打電話吩咐就行了……”副書記接著說：“這是一個事，另外一個意前不久省領導有一位同誌不幸遇難，經查明是有人故意害人，司機在逃……”
在場的所有領導震憾著，他們聽說省領導遇難，個個氣憤，紛紛提出要求追根究底，查出幕後操縱者是誰。副書記說：“這種事由公安機關查勘，我們隻是提供線索，誰有線索請提出來，省委表示感謝……”
周曉得認識到省領導遇難的事影響力太大，他知道自己是脫離不了危險的，於是他表示：“我們也在全力以赴追查這事，隻是線索極少，看來這背後還有隱藏更深的後台人物……”周曉得這樣一說又是傷了所有人，有人提出懷疑，質問：“你說的後台是誰，不會是省領導吧？”周曉得想解釋，可是沒人聽，看來他在這些幹部中是孤立的。他笑著說：“我說的後台是指他們的公司或集團，還有那些被抓被關的人，在這些人中可能隱藏著他們的後台……”一句話又平息了人們的憤怒情緒，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周曉得說話算是滴水不露了，在這些人麵前就是小學生。
副書記見風轉舵，慌忙把話題轉到另一個問題上來，他說：“省領導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各項工作要抓緊，越是年底越要提高警惕性，讓人民過一個安全放心愉快的年，大家回去後抓緊時間工作，下麵我宣布幾項任命……”
副書記知道周曉得與書記的關係，他怎能讓這些人說東道西呢，他宣布任命後對周曉得說：“你現在就是正式書記和市長了，本來是想等到召開兩代會後任命的，但現在形勢逼人不得不考慮到現實情況，為了你們工作方便省委這樣考慮的，希望你們回去後再接再厲，完成省委給予的任務……”副書記說了很多，句句是溫暖如春，周曉得知道這是給自己麵子，給自己的老子麵子，他沒有說三道四，反而是小心翼翼看著所有領導離開後他才站起來離開。
這時省秘書長走來對周曉得說：“書記找你……”周曉得跟隨秘書長走進辦公室，老人家見了周曉得問：“會開完了？”周曉得說：“開完了，我馬上要回去了，有事嗎？”老人家看著周曉得親切地說：“你媽媽打電話讓你回家，她說給花子帶些禮物，你知道你不回家禮物吃不了，你回來了就送給你媳婦吧，還有送她的家人……”
周曉得說：“家裏家外吃不了都送人了，也不知為什麼他們總是送啊送啊的，煩人啊……”老人家說：“不能這樣說人家送你是關心你，是友好往來，你不能忽視這種友好。”周曉得說：“是的，我一定遵守紀律，可是收禮我還是沒有準備的。”老人家說：“收禮要看收什麼樣的禮，有人送你幾百萬也是禮，可是這種禮能收嗎？有人送你土特產你就收下吧，權當是他們對你的尊敬，你送我的我不也收嗎？”老人家笑著，周曉得也笑著，氣氛很愉快。
嘮叨一會兒家常，老人家問：“你們的工作怎麼回事，省領導去了怎能遇難了？”周曉得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可是我判斷可能背後有勢力，有背景……”老人家問：“能不能說詳細一點？”周曉得說：“可能是有人對我來的，他們想陷害我……”老人家問：“為什麼陷害你？”周曉得說：“可能是針對性的，比如芳菲背後的勢力，新市長背後的勢力，還有其他勢力，都是對我的，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我也不是白給的……”
“你能看出問題說明你進步了，記住了，有時看問題不是看表麵是看實質，而實質又是高屋建瓴的……”老人家語重心長指點著，周曉得這時才感到真正的父子情深，他對老人家說：“放心吧我不會丟臉的，而且是不可能丟臉……”
父子談了半小時，涉及到方方麵麵，可是時間有限，周曉得不得不回去了。臨走時，老人家說：“你這次在這裏見我，下次可能會在家裏見我了……”周曉得感到意外他問：“沒到年齡也要退嗎？”老人家說：“我是提出辭職的，你想我不能因為兒子犯錯誤而在任讓人說東道西吧，提出辭職也是切實可行……”周曉得說：“應當是我提出辭職，你不可以的……”老人家笑著說：“我這一輩子在你爺爺關照下順順當當，到了這種位置已經是高了，沒有留戀的，不同的是你年輕機會給你了，關鍵看你如何施展才能了……”話說到這裏，周曉得明白了，父親是幫助自己建功立業，他說：“如果需要我幹我就幹，如果不需要我就不幹，我這人不挑三揀四的，隻想幹幹淨淨做工做事……”
老人家囑咐：“幹淨做也不好，腦袋瓜子要想事，要與人鬥爭，否則他們鬥你，比如你現在的位置有很多人眼紅，可是他們不敢當你麵如何，背後使絆腳石……”老人家的話讓周曉得受益匪淺，薑到底是老的辣，爹娘到底比兒子強。
秘書長來了，送給周曉得一包禮品，周曉得也不知是什麼，收下後告辭走了。周水來了，將禮物背下樓裝入車後箱裏，周曉得說：“還需要回家一趟，我媽媽送媳婦一些禮品，我得送到。”周水說：“上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