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偵察員,周曉得知道開發商的問題是什麼,作為領導,周曉得不知道開發商是什麼,他隻知道開發商是城市建設缺少不得的一種存在,說重要是重要的,說不重要也不是不重要的,是城市建設中可有可無的一種形式。為什麼會有數不清的領導落馬,而且是落在開發商之下,周曉得不能不警惕,不能不想來想去,或多或少這就是覺悟。
當一個開發商來的時候,他可能會帶來一個好消息,或送給你一個大紅包,可是這種大紅包背後有多少陰謀活動你知道嗎?是你收了開發商的錢財幫助他去搞活流通,還是開發商利用工作之便行賄受賄呢?這裏有一個秘密,這就是如何應付開發商,如何與開發商打交道而又不吃虧。收了開發商的錢財並不是好事,表麵看是占了便宜,實際上未必是好事,幾年後可能就是一種犯罪。不要以為收了錢是秘密的事,用不著幾年就會人人皆知,這就是中國房地產。
分析研究了房地產,周曉得感到身不由己,他想看一看房地產到底有多大,水有多深。恰巧秘書長進來,說有房地產開發商來送過年的禮物,問周曉得放在哪裏便適。周曉得問:“是我個人的,還是給所有人的?”秘書長難以忍受周曉得這種說法,他隻好說是個人的,周曉得說:“如果是送我個人的我不能接受,告訴他們我這官還是要清白的。”
秘書長為難地說:“可是他們說送來了,就在院子裏……”周曉得果斷地說:“送來了也不能收,如果是給所有人的就放在院子裏吧,讓所有人看看他們送來了什麼……”秘書長為難了,可是又不能不聽周曉得的。
在秘書長看來,這是周曉得不通人情,在周曉得看來這是一次交鋒。上任,意味著權力在手了,如何利用權力這是每一個領導幹部麵對現實的考驗。作為偵察員的周曉得不能不考慮到這一點,上任是否意味著清廉,是否意味著反腐倡廉,而周曉得能過的第一關就是反腐倡廉,拒絕錢財。對一些人來說,可能是好機會,對周曉得來說就是恥辱了,他不可能允許自己犯錯誤,更不可能允許自己走一條與所有落馬官員同樣的路,他即使當官也不當貪官。
然而說是說,周曉得能把握自己嗎?他知道在自己的位置上,是處處有錢財,處處有好處,可是有錢財就是自己的嗎?有好處就應當自己揮霍一空嗎?周曉得要做的和能做的就是拒絕,拒絕,再拒絕,如果拒絕不了也做不到。可是周曉得想是這樣想,他能做到嗎?即使他做到了還是有人希望他做不到,甚至有人對付他了。你不是搞反腐倡廉嗎就不讓你清廉,你不是不近女色嗎就不讓你純潔,你不是一本正經嗎就不讓你正經,你越是想好越不讓你好。這就是有人對付周曉得的手段,而且是一群人,全市所有眼睛都盯著他一個,每說一旬話,每做一件事,都關係著前程和命運。
院子裏送來的禮品越來越多,堆積如山,秘書長有些為難了,再次找到周曉得詢問群眾基礎處理。周曉得反問:“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放在院子裏讓所有人看看他們送來了什麼,為什麼三番五次問我呢?”秘書長辯解:“我是看太多了想詢問放在哪裏,院子裏堆積如山,總不能就這樣放著吧?”周曉得說:“你安排幾個人把這些禮品放在會議室吧,如果你感到為難囑咐工作人員做就是了。”實際上,周曉得想開一個現場會,好好治一下這種現象。
考慮到送禮人的麵子,周曉得沒有把事做絕,可是他還是把這些禮品登記造冊,一一退回。沒有收的,他送到了養老院,送給老人們,他知道送來的是好東西扔掉可惜了。周曉得這種行為馬上引來各式各樣議論,有的說他想出風頭,有的說他想拒絕城市建設,有的說他可能就是沽名釣譽,還有的說他這是嫌少,不相信送他多的他不收。
麵對現實,有人說還是沒送到家,如果送到家他不可能不收,官不打送禮的,何況他了。於是有好事者把禮送到他家了,這下麻煩了,花子打來電話告訴他有人送禮送到家了。周曉得囑咐花子:“你收下吧,記下他們的工作單位和名字,過完年後我退給他們。”周曉得這樣做也是給送禮人一個麵子,可是有人沒有理睬這種麵子,他們認為周曉得在耍花招,是騙所有人。在機關送禮不能收,在家就能收了,這是什麼邏輯,可能是嫌少的緣故。
為了躲避這些送禮的,周曉得決定帶著領導班子到鄉下去檢查工作,看看鄉下準備如何了。這是他上任後過的第一個春節,他不能沒有表現,平時那些官員都是送錢送禮,周曉得送什麼呢,他也是入鄉隨俗,統一安排送什麼。這種事秘書長最在行了,他馬上辦理各式各樣禮物,按原計劃擺放,周曉得帶著領導班子走到哪裏送到哪裏。
可是周曉得沒想到,他走到鄉下,有人卻在他家打起了主意,有人在送他的禮品中隱藏了炸彈,如果不是花子登記時聽見有聲音是發現不了的。當打電打到周曉得時,他聽到這消息異常震驚,這可不是小事,看來害他的人隨時隨地都在害,周曉得是防不勝防。他馬上下了命令,嚴肅查處幹部請客送禮,誰送誰負責任,誰送處分誰。
然而,誰送的炸彈非同小可,也不是兒戲,周曉得打電話通知公安局查一下,看看是誰在搞暗害。公安局長一聽有點坐臥不安,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隻見過敵對勢力進行破壞時放炸彈,而且是電影裏才能看到的,現在居然應用在現實生活中,可見仇深似海。可是什麼樣的人能有如此深仇大恨呢,又是誰能深謀遠慮呢?
警察找到了郵政局,查出是誰寄出的郵包,可是因為地址不詳細沒辦法查,問工作人員她們也是一問三不知,再查就是查無實據。可是能不查嗎?前不久投遞員的鞋子有毒案還沒完全破獲,現在又呈現出如此炸彈,其心險惡。
警察決定詢問有關人員,能問的都問了,能查找的都查了,還是沒有線索。為了尋找線索,警察隻能是順藤摸瓜,按地址查找了,從哪裏寄出的就查到哪裏,又是外地來的,可是外在是哪裏呢?總得有收發的地方,有收發的人,難道一點印象也沒有嗎?不可能吧?還是沒查到,沒查到就查吧,認真查肯定能有收獲,遲早有一天會查出來的。案子不是一天就解決的,打持久戰,既然如此,就針尖對麥芒,你來我往,看誰是最後勝利者,誰能吃到最後果實。
花子打電話詢問局長有消息嗎?局長說哪能這樣快,即使有消息也是查不出來的,這種事誰也沒有想到,可是更想不到的是隱蔽深,不容易發現。局長囑咐花子:“上下班要小心,我會派人保護你的……”花子說:“我不是害怕,我是擔心這種事影響大,老百姓是不能安心的,弄不好又是一樁大案。”局長說:“目標可能就是你們了,我會保護你們的……”花子說:“不用的,我們會自己保護自己的,他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是陰謀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