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得說：“是的，到這裏吃的人多，說是鋪張浪費也不為過，不過今天領導吃的是我請客，不必害怕的。”老知青說：“我說過了算我的，怎能讓你請呢？”周曉得說：“這頓飯我請也得請不請也得請迪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看看時間還早，周曉得問：“各位放心在這裏吃喝今天沒有檢查的，我們也不查了吃喝是我掏腰包……”也許喝多了酒，周曉得有些醉意，他不停地勸酒，不停地敬酒，並對每一個領導都提出一個要求，希望他們走時打個包。
看見周曉得如此盛情，幾個領導也不介意，邊吃邊喝邊談心，不知不覺又談到芳菲身上了。有的說芳菲這種女人耍了我們所有男人，有的說芳菲口口聲聲說給我們錢財，可是我們就是不見她給的錢財在哪裏，她不是騙子是什麼。也有人說芳菲也是有苦難言，麵對現實她不得不這樣做，畢竟她也是被雙規的人，行動沒有了自由。
周曉得說：“你們是不是感到我這種人挺原則的，是不是有點不通人情？其實人非草木豈能無情，芳菲對我也有好處，可是不能因為她對我的好而埋沒了她的犯罪事實，我是偵察員我知道她的犯罪事實，還有與其他有勾結的犯罪事實，如果我們熟視無睹我們就是對國家的損害，對其他人的損害，麵對現實我們不能無動於衷，你們說是不是。”
有周曉得這種掏心窩子的話其他人還能說什麼，絕大多數是對芳菲的抱怨，如果當初芳菲不有求於他們也不至於找周曉得為她說話，結果偷雞不成飾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幸而周曉得並沒追究責任，還請他們吃了全牛宴。想來想去，周曉得這種人還是很不錯的，起碼沒有報複心理，有全局觀念，幾個人商量以後一定好好工作搞活經濟。
酒足飯飽後，周曉得說：“我看你們對芳菲挺關心的，要不要我們去看看她，也是領導對她的回報。”有人說：“我們還是不要去吧，見麵後反而不好說什麼，很難為情的。”還有人說：“見見也好，免得她總是說我們不為她辦事，要知道現在辦事不是有錢就能辦成的，”還有人說：“現在是法律年代見不見是不允許的，讓她女兒見見麵就行了，沒必要領導去看她了，萬一有人說是串供豈不是洗不清了嗎？”隻有周曉得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其實周曉得是希望領導去見芳菲的，他想知道哪個領導收了芳菲的錢財，否則怎能有這些人為芳菲說情呢？可是他也給這些領導出了難題，如果去見了芳菲不好說話，如果不去見芳菲更不好說話，總不至於人麵桃花吧。都是主要領導，彼此之間存在著一種鬥法，市委副書記代市長萬奔馳看出周曉得的用意，他說：“既然曉得安排了這次相見，我們還是看看芳菲現在過的怎麼樣？”市人大主任趙歲月說：“我看曉得心地善良，否則能讓我們見麵嗎？”市政協主席李蹉跎更是一鳴驚人：“我看曉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能是想考驗各位領導是不是與芳菲有關……”市經濟開發區主任黨工委書記鐵礦石表示：“我讚成曉得的安排，這也是給咱們上了一課，反腐倡廉。”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新城管委會主任胡吹緊緊跟隨：“是呀，曉得的想法很好，我們不如去一趟見見芳菲現在日子過得怎麼樣。”
這邊幾個領導議論著，那邊幾個領導也在研究，市委副書記王二三小聲地說：“我看周曉得今天不是隻是請我們，可能還有其他目的，大家可要提高警惕性……”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成發說：“我看沒什麼，不就是隨隨便便看望一下芳菲嗎，既然大家為芳菲說話集體看望有什麼，法不責眾嘛。”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楊樹蔭似乎猜出周曉得的用意跟隨著表態：“我看領導考慮多了，周曉得隨隨便便說的，你們考慮多了，順其自然吧。”市委常委武裝部政委孫中四說：“你們說的都對，也都有理，可是還是想多了。”市委常委紀檢委書記高關感歎著：“是怕見麵呢？還是怕見麵呢？”周曉得說：“就是這種方式才能讓所有人避免了矛盾激化，你們是怕見芳菲呢，還是芳菲怕見你們呢？”
周曉得說著，吩咐老知青為他準備幾盤牛肉菜，他對領導說：“這是送給芳菲的見麵禮，我們總不能家空手見芳菲吧？”老知青答應著，慌忙去準備，十幾分鍾後返回遞給周曉得，他看了看說：“這種見麵禮最好，芳菲會喜歡的。”
幾個領導說不過周曉得，隻好跟隨他來到芳菲的住處，這時彼此之間才算明白，原來見人有時是最難的。
一行領導來到芳菲處，芳菲很吃驚，她以為自己的案子清了，領導是來接她的。於是她興高采烈地問：“是不是我的案子清了，我沒事了是不是？”周曉得說：“不是，是領導感到你孤零零過年擔心你的身體形勢發展以集體來看你，這是你愛吃的牛肉，還有酒……”芳菲一聽不是放她馬上惱羞成怒：“我不要你們來看我笑話，這不是給我難堪嗎？滾，滾……”芳菲憤憤不平，周曉得見機行事，他對芳菲介紹說：“這幾位是新領導，他們來看看你，準備將你的情況重新研究後再上報，你看看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說的，有要求可以提出來領導研究後會解決的……”
芳菲情緒漸漸開始穩定，周曉得趁機介紹著幾個領導：“這是市委副書記代市長萬奔馳，你有話可以對他說，他是省直機關下派的，經驗豐富。”萬奔馳順其自然地說：“你是芳菲，我們知道你的，有很多領導提到你……”芳菲趾高氣揚地說：“我知道你，當時我去省直機關時你還是小科員，想不到現在下派到這裏當代市長了，出息了。”
周曉得又說：“這是市人大主任趙歲月，他的情況你可能是了解的，以前你們經常見麵，彼此之間是熟悉的。”趙歲月想伸出手與芳菲握，可是芳菲看不起地說：“趙歲月沒聽說過，你都當人大主任了，這世界也沒地方說理了。”周曉得繼續介紹：“這是市政協主席李蹉跎，他的情況你更了解了，我就不多說了……”李蹉跎說：“我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所以大家來看看你……”芳菲說：“都說眼不見為淨，可是眼見了也煩，你說你憑什麼當主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