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意識到什麼，萬奔馳對周曉得說：“把周水也叫來吧，你把他弄回來我又去頂上一個人，他會不會有想法？”周曉得說：“放心吧，他不能有想法，你調你的人吧。”萬奔馳說：“還是叫來吧，我總是感覺欠他點什麼……”他邊說邊把手一擺對周水說：“你也來吧，我們一起吃……”周水笑著說：“你們領導好好談談吧，我一個吃很好……”
萬奔馳對周曉得說：“你這司機明白事理是一個好青年，有機會提拔他一下……”周曉得說：“謝謝你的關照，以後他靠你幫忙了，我總不能見誰就提拔誰吧……”萬奔馳說：“也是，你的工作是主抓全麵，並不是見一個提拔一個，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提拔……”周曉得見萬奔馳如此興奮，他也愉快地說：“好的，有機會我們共同提高……”
小姐擺好酒菜，萬奔馳為周曉得倒酒，也為自己倒滿，然後舉起來說：“為感謝你幫忙我敬你……”周曉得杯一舉：“我也敬你……”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碰著，說著，談著，笑著，看看時機到了，周曉得問：“有一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萬奔馳說：“咱倆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有話問就是了……”周曉得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上次全牛宴的事弄得滿城風雨，結果表明有人得到了錢有人沒有得到錢，我不知道你在其中得到了什麼？”
萬奔馳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這種事怪不得我，如果不是市長芳菲背後搞鬼，我們也不能吃虧，他們調虎離山把你調走後，就讓老知青頂雷，說你跟他關係如何如何好，還求他幫助設計一個圈套，結果錢他們得了沒我什麼事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周曉得說：“是挺氣人的，你沒跟他們要嗎？”萬奔馳說：“要了，可是他們說事結束了沒我什麼事，還說如果我要也得給你一份……”周曉得笑著說：“怎麼回事，扯到我頭上了？”萬奔馳說：“是這麼回事，他們說如果我想要也有你一份，因為你在全牛宴上講了話理所當然有你的份，可是他們擔心你不要沒給……”
周曉得說：“誰怕錢咬手啊？我憑什麼不能要啊？何況我也是支持者……”萬奔馳說：“可不是嗎？我就是這樣對他們說的，可是他們就是不聽我的，沒辦法，我隻好聽之任之，隨他們了……”周曉得說：“過去講牛馬年好種田，現在是牛馬年好賺錢，馬上有錢馬上賺錢馬上分錢馬上給錢，可是錢在哪裏呀？牛馬年好賺錢隻是一個夢想……”
萬奔馳說：“你別著急我會幫你把錢要回來了，他們不能賺你的錢啊……”周曉得說：“算了吧，他們哪裏有錢啊，隻不過是說說而已，吹牛皮……”萬奔馳借著酒勁說：“你不知道，他們有錢了，聽說他們卷了二個億，還有一車名酒……”周曉得吃驚地問：“一車名酒，他喝得過來嗎？在哪裏呀，給我們幾箱可以嗎？就說我說的要幾箱……”
萬奔馳說：“好的，就說你說的要幾箱……”周曉得也說：“有名酒不送我們喝他們自己留下太不夠意思了……”萬奔馳隨聲附和：“是的，太不夠意思了，要幾箱就要幾箱，還有錢……”此時，萬奔馳喝多了，嘀咕著……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酒，萬奔馳終於喝倒了，周曉得招呼服務員將他送回包間，然後回來問周水：“錄下了嗎？”周水點頭：“一句沒丟……”周曉得囑咐周水：“你回去吧，馬上聽研究裏麵是不是還有其他線索……”周水說：“好的，你回了，你也要小心點……”周水走了，周曉得回到包間，看見萬奔馳仍在睡著，他也找個地方睡著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周曉得醒了，萬奔馳坐在自己身邊，見周曉得醒了，慌忙問：“你不能喝少喝點，幹什麼陪我喝這樣多呀？”周曉得說：“我這是舍命陪君子，你如此喝我怎能不喝呢……”萬奔馳想也沒想用自己的車派人把周曉得送回辦公室，然後他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裏仍舊對周曉得充滿感激，如果不是周曉得幫助他的確有點丟麵了。
萬奔馳與周曉得之間還有聯係，萬奔馳的爺爺萬家難跟周曉得爺爺周財運以前是在一起打過遊擊的，後來因為一次戰鬥失散了。那次戰鬥就是在早晨，是一個雪天，隊伍進了一家院落休息，剛睡下就聽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萬家難跳起來朝外衝，可是爆炸聲一浪高一浪，他們來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剛到門口就被鬼子機槍掃躺下七八個……
這是攻打縣直機關的炮聲，一個團的兵力都撲上去了，還有幾門重炮也派上用場，可是換鬼子仍在拚死抵抗。如何在短時間內炸毀鬼子的機槍陣地，團長開始琢磨，就在這時，萬家難一個魚跳衝出掩體，朝鬼子機槍陣地扔手榴彈，可惜隻炸傷幾個，剛炸毀鬼子炮樓的周財運見此也配合扔出手榴彈，而且是幾顆手榴彈同時爆炸，鬼子機槍陣地啞巴了，部隊趁機撲上去消滅了鬼子。可是戰後立功受獎時戰友為難了，誰是扔手榴彈的第一人，都在衝鋒陷陣沒有人看見。
有人說是萬家難，有人說是周財運，到底是誰眾說紛紜。沒辦法，誰也不能立功受獎，誰也不能提拔，一時間誰是功誰是過，在部隊中傳得沸反盈天，沒有人說得清。這事就算了，偏偏因為一個女人兩人再起爭端，三天前，部隊借走幾塊木板和門板，說是綁擔架用，可是戰鬥結束時沒見有人還門板，一問借門板的人是周財運班裏的，還有人說是萬家難，到底是誰借的門板女人也說不清了，反正是部隊上的人拆走門板，現在院落裏沒有門如同老虎嘴隨時隨地都有缺口。
女人說不清是誰拆走門板，也不放在心上了，隻要戰士回來比什麼都強，可是偏偏戰士沒有回來。女人也有二個兒子，雖然沒有戰士大，但個頭不比戰士個頭小，不幸的是，大兒子被鬼子殺害了。那次戰鬥也是從早晨開始的，先是震耳欲聾的炮聲，接下來就是爆炸聲，窗子震落，屋子搖動，整個村落都在往一邊傾斜。女人當時在做早飯，聽到爆炸聲她慌忙跑到前麵去觀察，當她看見東麵升起一股股濃煙時，她知道鬼子的炮樓被炸毀了，以後這裏再也沒有炮樓了。
她慌忙做飯，她知道部隊回來時是要吃飯的，她進了屋子，找出家裏唯一還剩下的小黃米，準備煮一鍋粥。剛打完仗，傷員多，想喝粥的也多，想起大兒子死時就張著嘴想喝粥，結果粥沒做好他就沒氣了。女人不想讓這種事發生，在村長帶動下，她為他們送米粥，果然傷員愛喝這一口。有一個班長一聽有粥什麼也不顧了，自己下地找粥喝，結果摔跟頭加重傷口，她聽說後慌忙給傷員送粥。一個傷員說，他們班裏有一個小戰士，死前就是想喝粥，結果沒喝成。女人知道後，把一碗粥端到小戰士墳前，對他說：“孩子你喝吧這是我做的粥，熱的，喝吧，喝飽了好上路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