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得一路與周水談論著有關首長的事,終於到了省城,到了自己的家。周曉得馬不停蹄上樓找父親,恰巧父親剛剛開會回來,見兒子回來了就問:“找到你叔叔了嗎?是不是真的?”周曉得說:“人是見麵了,是不是真的他不肯來見你,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我們是不是去看他?”父親說:“好的,我們去看他,管他是不是你叔叔看了再說……”
周曉得問:“現在去嗎?”父親說:“現在去吧,我有時間,否則又有會了。”周曉得說:“要不要換一輛車了,我們的車跑了一個來回了……”父親說:“坐我的車去吧,如果不是擔心有人說我可能我會乘直升飛機的……”
下了樓,父親吩咐司機:“你不必跟隨了,讓周水跟隨就行了,他知道首長的家……”於是,周水開著周曉得父親的車趄首長的家迅速奔馳,一路上,周曉得父親興致勃勃談論著兄弟之間的事,聽得周曉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父親對叔叔有如此感情,真是深有體會,他不知父親與叔叔見麵會是怎麼樣的場麵,哪怕不是兄弟也是有意義的。
開著車,周水說:“這車真輕裝前進,一點幹擾也沒有,真是好車。”周曉得父親說:“這是中國最好的車,最先進的技術都在上麵,是試驗用車……”周水說:“我說有些數據我不時是碰不到的,真正的輕車熟路……”
談著車,談著首長,談著兄弟見麵,談著戰爭歲月,談著美好將來,不知不覺,就到了首長家的別墅,周水把車停下別墅門前,馬上有哨兵詢問:“你們是哪裏的?”周水說:“是來見首長的,請通報。”哨兵去了不久,首長下來了,一見麵就對周曉得的父親說:“老家夥我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你們還是來了,快裏麵請……”
周曉得父親笑逐顏開:“你這小家夥不見我難道我們不能來見你嗎?說說吧這些年不想見麵為什麼?”首長說:“沒有為什麼,隻是不想見麵,戰爭過去這樣久了不想再看見傷心的場麵,你看看戰場上能回來的人有幾個,見麵是多傷心的事呀?”周曉得父親說:“再傷心也要見麵,兄弟間能不見麵嗎?可是你可好一拖就是這樣久害得我到處找……”
首長說:“我也是,當年戰鬥一結束我就開始尋找,可是找了幾年也沒找到,問誰誰都不知道,怎麼找,後來我不找了,心說找到了也不見麵了……”首長流淚了,周曉得父親也哭了,兩個老頭就在這種特殊場合見麵了。
周曉得父親對周曉得說:“這就是我對你說的叔叔,找了這些年總算是找到了……”周曉得跪下叫聲:“叔叔好。”首長扶起周曉得:“行了行了你不必折騰我了,有時間我去見你們,還有嫂子。今天來了就在我家吃飯,秘書……”
秘書進來了,首長吩咐:“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要款待我的兄長,還有我的小侄……”秘書應聲離開,見周水還站在這裏就在門縫裏朝周水擺手,示意他離開,周水出來後問秘書什麼事,秘書說首長家人說話你站在其中不方便了。
周水一想也是,如果沒找到自己參與其中沒什麼,現在是兄弟見麵,是家人見麵,自己站在其是的確不方便。於是他對秘書說:“好的,我明白了,吃飯時我也不在場,我回去吃。”秘書說:“還是你聰明能幹一點就透,怪不得首長說你聰明能幹……”周水說:“你別誇我了,首長有事叫我就是了,我現在回我自己的部隊去了……”
此刻,周曉得小心翼翼陪同父親和叔叔,一家人算是吃了團圓飯。吃飯時,兄弟倆親切地碰杯,如果不是周曉得考慮到年齡問題,他非勸他們多喝幾杯不可。本來,周曉得還有好多祝酒詞,可是見父親與叔叔並沒有激動人心的時刻,相反彼此之間非常冷靜,一點也沒有異乎尋常的擁抱,隻是彼此為歲月蹉跎感歎地流了淚水。
一頓飯拉近了兄弟之間的距離,周曉得坐在中間享受著父輩帶來的溫暖,傾聽父親與叔叔談論小時候的故事。周曉得父親對首長說:“你說你跟小時候一樣,不順心就隱藏起來不見麵,你我打仗這些年怎能不想找一找呢,發個通報也可以呀?”首長說:“你當兄長的怎麼不找啊,發通報也可以呀,何況現在還是省委書記,找我不是輕而易舉嗎……”
“行了,是兄長不好行了吧……”周曉得的父親以兄長身份承擔責任,首長也以小弟身份承擔責任:“小弟也有責任,如果說不是門板我們可能也不能到一起了,還是幸運兒……”老哥倆談笑風生,不知不覺,又是一天。
周曉得父親說:“我出來沒人知道,我必須得回去了,弟媳可好?”首長說:“好著呢,給嫂子代好,說我有時間一定回去看你們的……”一見他們要走,秘書慌忙打電話通知周水,正在休息的周水馬上跳起來朝別墅跑。當周水跑到別墅時,首長站在門前送著周曉得父子,時不時揮著手說:“有時間我一定去看你們的……”周曉得揮著手說:“再見叔叔……”父子上了車,周水發動車子緩緩啟動,首長還站在門前跟隨車走了幾步,見車走遠才返回。
看著一家人戀戀不舍,周水說:“有時間還可以再來的,首長也可以去看你們的,不必難過……”周曉得父親說:“我不是難過,我是高興,我是喝多了酒才這樣的,我找到了失蹤多的年的弟弟我能不高興嗎?曉得呀,你馬上準備一些大禮我要和你媽媽一起來看你叔叔,別看他不想見我們,他是恨不能馬上見我們,可惜拖了這樣久把他心拖涼了……”
周曉得感歎地說:“都怪可恨的戰爭,如果沒有戰爭我們能過上這種日子嗎?當年的日本鬼子真他媽不是人,害得多少中國人家破人亡,害得多少中國人逃荒要飯,如果沒有共產黨哪能有新中國?”周曉得父親說:“現在的日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把中國的釣魚島說成是他們的,這不是顛倒黑白嗎?這個世世代代是中國的土地現在居然被日本人說成是他們的,這個世界還有說理的地方嗎?我看安倍就是一個傻子,他不可能持久,用不到幾年他就會下台……”
周水聽到日本也是憤憤不平:“我看是安倍這種人在煸動民族情緒,他們是想回到當年侵略戰爭的歲月,可惜他們的夢想是實現不了的,全世界人民不可能答應他們的……”周曉得父親說:“你說錯了,全世界人民已經蒙在鼓裏,他們到處送禮說服很多外國人為他們鼓吹,真正替中國人說話的越來越少了……”周曉得說:“實在不行就打仗,不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周曉得父親說:“打仗也不可能解決問題,對外國人不能給他們好臉,否則吃虧的是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