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往事曆曆(1 / 3)

秘書是首長戰友的孩子,當年戰友犧牲時囑咐首長把孩子留在身邊,為了戰友的囑托他做到了。想起當年戰友囑托自己時的情景,首長至今感到曆曆在目,那天上午九時許,戰友在有關首長陪同下,來到軍區小禮堂,他馬上跑步報告。

這是一批即將到中越邊境的參戰部隊,前來送行的有各部首長和各大軍區司令員和政委,還有各部門的部長等。當時作為一線主力的參戰部隊團長,就是現在秘書的父親囑托他照顧兒子,如果有可能就把他召集到自己手下管起來,當時他一口答應,戰友是帶著赴湯蹈火的勁頭走上前線的,而他雖然上了前線,但不久隨部隊撤回。他們是有分工的,他是左路,戰友是右路,左右同時攻其不備,取得了勝利,然而就是這種勝利給他們帶來災難性損失。

參戰部隊還在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結果前腳受百姓歡迎,後腳就遭到炮擊,還有手榴彈攻擊,一個部隊的隊尾瞬時被攻擊沒了,連人都不見一個。還有一個連攻打一座山頭,攻上去一看,隻有一個女兵,而此時死傷近百人。這樣的打仗得不償失,有損中國軍人形象,有的戰友氣壞了,連電線杆也要炸毀,不給敵人留下機會。

中國為什麼對越南進行自衛反擊戰,當時的曆史責任在越南,不怪中國。當時中美正在開始關係正常化,越南擔心中國不能給予援助而對中國采取不正當手段對付中國,加上美軍撤出剩下武器成為越南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春秋大夢,於是野心勃勃想占有中國領海島嶼,把中國方麵的克製和和平願望視為軟弱可欺,越來越肆無忌憚,對中國邊境地區的武裝侵犯行動不斷升級。越南當局沿中越邊境集結了大量武裝部隊,一再侵犯中國領土。他們公然在中國的土地上埋設地雷,修築工事,任意開槍開炮,毀我村寨,殺我軍民,搶我財物,襲我火車,釀成嚴重流血事件。鮮血染紅了邊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很多老將軍讀過毛澤東的話後,罵道:“打他狗日的……”

據當時戰報:1979年2月17日晨,我軍集結在中越邊境上9個軍20萬人的兵力,從廣西、雲南,分東、西兩個方向在1000多公裏長的戰線上對越南6個省11個縣發起進攻。在兩個星期的戰鬥中,向越南一方推進約40公裏。2月20日,西線大軍攻克老街,經朗多、封上,3月4日攻克沙巴,東線大軍同日攻克諒山,越北各重鎮為解放軍控製。而諒山以南皆為平原地帶,適合中國裝甲部隊作戰,越軍再也無險可守。在攻打下諒山、老街等其它邊境城市後,此間僅距河內130公裏,通往河內已無任何險隘。中國正義之師就此打住,沒有乘勝進軍河內,而是主動撤軍……

中國不想打仗,可是越南欺人太甚,中國到了忍無可忍,隻好打仗。這次攻擊原則是:有限時間,有限縱深,集中優勢兵力,迂回包圍,速戰速決,殲敵速回。當時的部隊就是左右逢源,攻其不備,打得越南丟盔卸甲。

這次打仗的結果是秘書的父親犧牲了,他是在幫助一個越南老百姓過河時被越南百姓殺害的,戰友囑托成了遺言。每每想來首長都要為此痛心疾首,如果不為越南百姓過河也不可能會是這種結局,現在後悔真是痛不欲生。其實,對於這個戰友,首長多次勸告:“不能對敵人仁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害……”果然,戰友過於仁慈而遇害。

回顧過去,往事曆曆在目,首長對戰的懷念變成對戰友兒子的培養,從此秘書開始跟隨首長走南闖北。秘書沒有父親了就拿首長當父親,首長沒有兒子了就拿秘書當兒子,這一對特殊父子情同手足,走到哪裏都有一片讚揚聲。

當直升飛機降落時,首長在秘書扶持下走下飛機,誰也沒有想到省委書記家會有直升飛機降落,這在當時驚動四方,連公安局長也來看一個究竟。當確認是軍事直升飛機時,誰也不敢說三道四,一個個裝著什麼也不知道離開了。

對弟弟的突然到來,當兄長的有些吃驚,尤其是看見乘直升飛機來的更是羨慕,他說:“你這是在幹什麼,搞這樣大排場?”弟弟說:“我平時就是乘這種直升飛機的,怎麼看兄長弟弟不能坐嗎?”兄長說:“不是不能坐,是這場太大了讓我受寵若驚,沒有人限製你嗎?”弟弟說:“你看看還有幾個能限製我的?我不限製他們就夠意思了……”

不管坐什麼,弟弟來了就是愉快事,兄長對愣住神的老伴說:“這是我的弟弟,昨天對你提到的就是他了……”老伴說:“光聽說你找弟弟,沒想到弟弟有如此權力,還有直升飛機,真的讓我們吃驚和興奮,快樓上請……”一家人忙著招呼首長,兄長拉著老伴陪同弟弟一起邁進樓台,弟弟說:“兄長不錯的,這樓台比我的樓台漂亮……”老伴說:“聽曉得說弟弟家裏也是一座樓台,也很漂亮的……”首長說:“看嫂子說的,一聽就是會說話的人……”

進了屋子,彼此坐下,首長忽然問:“兄長,曉得呢,他怎麼沒來呀?”兄長說:“他還不知道你來呢,你搞的突然襲擊誰能知道啊,真是防不勝防。”弟弟大笑:“我經常是這樣想到哪裏就到哪裏,事先不通知不能讓他們準備,如果他們準備就緒我還看什麼,我要看的不是優點,我要看的是他們是不是及時打仗,是不是及時拉出來……”

兄長說:“到底是軍事家,一來就是一種打仗情緒,我們家被你總動員了……”首長說:“如果再打仗你的家就是指揮部,這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就是飛機場,火車上就是我們的炮兵陣地,還有導彈部隊,你說現在指揮打仗真是要什麼有什麼,想打哪裏就打哪裏,然而我更希望在當年村落打仗,用不著借門板,隻要雙方進入陣地就開始打仗……”

首長說得眉飛色舞,聽得一家人目瞪口呆,這哪是弟弟,分明就是一個軍事家。這哪是家訪,分明就是研發軍事基地來了,兄弟倆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嘮叨著,談論著往事。偶爾有一絲難過,有一絲遺憾,有一絲苦痛,更多的則是幸運兒,快樂,滿足,還有一絲兄弟之間互相存在的狡黠。首長滔滔不絕說著,聽得兄長直言不諱:“你今天是發表戰爭演說來了是不是?”弟弟笑逐顏開:“我這軍事家與你這政治家是格格不入的,我們在國家大事上沒有共同語言。”

就在這時,首長的手機響了,秘書進來告訴首長:“周曉得和他妻子來電話問你要不要接……”首長說:“接過來吧,怎能不接呢?以後我家人來電話都接過來……”周曉得說:“叔叔好,聽說您來了我馬上回家看你……”首長說:“你不能來,我去看你,我有交通工具……”周曉得說:“什麼交通工具不也是坐著受罪嗎?還是我們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