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艱難出世(1 / 3)

然而生孩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已經懷胎近十個月了,生不生下來都要準備了,花子準備,周曉得也準備,醫院更是準備,花子父母也做好了準備,連遠在省裏的周曉得父母也做好準備,隨時隨地等待花子生孩子。可以說是萬事具備,隻欠東風,而這東風是什麼,可能就時辰了。孩子在哪個時辰生,這又是家裏人最關心的,之前已經作了預測,現在隻是檢驗,可是孩子不出世就不能算檢驗。花子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時辰,可是時辰遲遲不到,誰也沒辦法。

周曉得坐在辦公室裏,聽說花子要生了,慌忙跑到家,又從家跑到醫院,司機秦學跟在他身後仍舊沒追上他。在此前,周曉得以每一個月五千元工資請了月嫂,可是孩子仍舊沒有降下來,可能是時辰沒到,時辰到了能不生嗎?花子囑咐周曉得:“我一時半會兒生不了你該上班上班吧,這裏有我爸爸媽媽照顧,你在這種地方也沒用,男人禁區。”

周曉得感到花子說的在理,隻好聽話地回到辦公室,有些事不在辦公室是辦不了的。可是他在辦公室也辦不了事,孩子沒了幾天他心浮氣躁,腦子裏都是花子挺著大肚子,他怎能離開醫院呢?可是花子讓他離開,他又不能違背她的意願,辦公室人來人往的,可是他心緒不寧,有些事他根本辦不了。在此之前,院長與周曉得研究對策,是剖腹產還是順產,剖腹產有不利因素,順產是最好的,可是誰知道到時是剖腹產還是順產呢?這要靠運氣了,周曉得是希望順產的,順產的孩子聰明能幹,剖腹產的孩子缺少聰明伶俐,因此有人嘲笑現在的中國孩子缺少腦子,說的就是剖腹產。

既然孩子尚未出生,周曉得還需要繼續工作,恰巧有領導找他到鄉下開會,他選中了草莓公司,實際上這也是芳菲安排來的,芳菲在省外貿局推而廣之,人參茶名氣越來越響亮。當他們一行人到達鄉下時,草莓正與人裝箱發貨,看見周曉得來,草莓興高采烈地說:“領導來了歡迎啊……”周曉得說:“領導是來考察的,你看看安排在哪裏最好?”草莓說:“先參觀人參棚子,然後品嚐人參茶,檢驗產品質量,最後評論……”周曉得說:“就按你說的辦……”

周曉得沒有心思跟領導研究人參茶好茶壞,他的腦子裏全是花子即將生孩子的印象,他知道今天是花子的預產期,不是今天也是晚上,總而言之,孩子就在今天出生。周曉得琢磨找什麼借口離開他們呢?跟隨周曉得來的周水問他:“你是不是想離開這裏?”周曉得說:“我當然想離開這裏了,花子在家要生了我怎能在外工作呢?我必須得回去了……”

周水說:“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上千生孩子最好……”周曉得問:“誰說上午生孩子最好,萬一下午生呢?萬一晚上生呢?”周水說:“這是芳菲說的,她說她找人算過了花子就在上午生,早晨八九點鍾的時候,是好時辰。”周曉得心裏說這芳菲還真有心計,自己想不到的事她想到了,難怪她能從雙規中脫穎而出,這跟她的聰明能幹是分不開的。

周曉得說:“你現在也行了,有了一個有錢的嶽母,有了一個有錢的妻子,不論幹什麼你都是中國人中的嬌嬌者。”周水說:“還不是靠你照顧,靠我行嗎?”周曉得說:“這種事靠我什麼呀,還是你運氣好,遇見了心上人……”

兩人匆匆忙忙返回來,到了中午,周曉得跑到醫院時,遠遠看見陽台上有一串紅色布塊在飄動,她以為是什麼小旗幟,跑到樓上一看才知道,花子順產生下一個十斤重在大胖小子,兒子誕生了。周曉得這個興奮,跳著舞,忙著發糖果,請所有人與他一起分享幸福與愉快。有人問他為什麼這樣愉快,他說:“我有兒子了能不愉快嗎?”

的確,當初提拔他當市委書記時他也沒這樣愉快,現在有兒子了他能不愉快嗎?花子看見他回來了說:“家裏人要打電話通知你我沒讓,還不如讓你來一個驚喜,打電話你也不能馬上到我身邊,還不如讓你看見我們後興高采烈……”花子總是說得有條不紊,而周曉得又總是聽之任之,不能反悔,夫妻配合默契,天生的一對搭檔。

有人把孩子抱來了讓周曉得看了,而且是讚不絕口,聽到人們的誇獎,看見兒子,周曉得心中怦然心動,是的,他終於看見兒子了,這是他盼望很久的兒子,也是他與花的結晶。他看著,看著,好久也不肯離開,直到有人說不能再看了,再看孩子該感冒了,他才不看了。可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兒子,兒子到哪裏,他眼神跟到哪裏。花子說:“兒子出世了叫什麼名字,你說吧……”周曉得說:“不是起好了嗎?就叫周和諧,中國最早的朝代就是大周朝,周和諧符合此意,你說是不是。”花子說:“你說好就好,我沒意見,就叫周和諧……”市委書記起了這種名字,其他人也不好反對,隻有花子父親感到委屈,他早為外孫子起了十幾個名字,至今一個也沒體現,真的是白白浪費了他的細胞。

可能是花子太累了,跟周曉得說話時有些困了,周曉得勸告:“你休息吧,生了這個大胖兒子可能早累了,你睡吧,身邊有我守衛著。”花子說:“兒子交給你了,我可睡了,如果兒子丟了我可找你算賬……”醫院裏經常丟兒子,誰家兒子出生後誰家提心吊膽,都怕兒子被偷走。周曉得也怕,誰知賊人什麼時候來偷孩子,防是正常的。

花子說的是玩笑,周曉得不敢不聽,他不認為這是玩笑,他認真對待孩子。花子越來越感到有氣無力了,她對周曉得囑咐後漸漸睡了,以前她挺著肚子為他工作,現在該是他為她服務的時候了,她靜靜地享受著他的服務。月嫂跟隨著周曉得,周曉得跟隨兒子,兒子跟隨花子,以前周曉得就勸花子請一個月嫂,她不讓請。現在不請不行,花子和兒子都要有人帶著,而周曉得又要有人照顧,花子想不請都不行了,終於,花子自己去請月嫂了,而且是悄悄地請。

月嫂不知道周曉得是市委書記,她也不知道市委書記有多大,隻要對兒子好。對家忠於職守,花子就同意了。錢不是問題,一月三千或一月五千都可以,隻要對兒子好,對丈夫好,錢多錢少都沒問題。當月嫂站在周曉得麵前時,周曉得吃了一驚,在此前花子不讓請,在此後花子請了而且是自己請的,價錢也由她談好了。周曉得不明白了,昨天還是一口價轉眼就是另有所指,變得迅雷不及掩耳,變得徹底。要說花子真有眼力,月嫂請的價錢不高,又有本事。她帶過很多孩子,尤其是擅長帶月孩子,會伺候月子,會做飯,而且會做家務,她放下孩子操起掃帚,一陣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