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做成什麼樣是自己，做成什麼樣是別人，這是周曉得一直在研究的大問題。有關草莓和周水的事他是旁觀者清，如果說芳菲參與其中可能說過了，草莓根本不聽芳菲的，或多或少這就是兒大不由娘的來龍去脈。然而草莓完全不聽芳菲的也不現實，以前不聽是因為她不懂芳菲，現在想聽了是因為芳菲做的不夠好，而周水是她心中偶像。
周水是在草莓最困難重重時伸手相幫的，周水是軍人，沒有對自己明說，現在她知道了對周水更加尊敬，周水想幹什麼她絕不反對，如果有人反對，包括媽媽反對草莓也會阻攔的，她不能允許媽媽害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人有時就是狂妄，芳菲就是如此，出來後搞人參茶，就算有點銷量也不能狂妄，可是她仍舊野心勃勃，仍舊攻其不備。離開所在地，她的頭三腳踢得很順利，省直機關沒有人看不起她，相反對她尊敬，對她愛護，畢竟有很多人拿過她送出的錢財。
芳菲又來電話，她現在是省直機關紅人，她的話還是有一定領導群，可是草莓不願意聽，當芳菲再而三來電話時，草莓憤憤地斥責：“你總來電話幹什麼，不知道我煩著嗎？”芳菲說：“你要跟媽媽說話呀，你不說媽媽知道你想幹什麼？”草莓說：“我們說話你聽嗎？我肚子大了你有辦法嗎？周水部隊有紀律你能幫他嗎？如果不能還來電話幹什麼？”
芳菲說：“媽媽是想問你想不想出國？我們現在有機會出國了，最近有幾個國家規定出國交多少錢就行了，你想不想啊？”草莓說：“我們不想出國，出國有什麼好啊？”芳菲說：“出國自由啊？起碼生孩子沒有人管呀……”草莓說：“你怎麼總說與中國人沒關的話呢？你還是不是中國人啊？”芳菲說：“我不是為你好嗎？現在中國有錢人都在出國，你為什麼不趁此機會離開中國呢，到外國發展多好啊？”草莓說：“到外國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在中國最好……”
芳菲說：“看來媽媽是跟你說不通了，不說了，你與瑪麗聯係了嗎？她在哪裏呀？”草莓說：“她在寫網絡小說，又是好久沒聯係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芳菲說：“周水還在你那裏嗎？出國的事他考慮到沒有，如果考慮到來電話，我好幫你們聯係……”草莓問周水：“我媽問你出不出國？”周水說：“出國是不可能的，中國好好的幹什麼去外國呀？”草莓說：“媽媽你聽見了嗎？不隻是我不想出國，周水也不能出國，以後有關出國的電話你不要來了……”
這次草莓是真正關了手機，不再接芳菲任何電話，包括發來的短信息，她看也不看。芳菲的馬後炮讓草莓很生氣，提出來的出國也讓她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周水在跟前她非吵嘴不可，她再也不能容忍芳菲如此飛揚跋扈了。
有關芳菲出國的消息，是周水透露給周曉得的，他馬上敏銳地感覺到芳菲想逃之夭夭，現在有很多人手裏有了錢有了權就想方設法逃之夭夭，或逃到外國，或隱藏在哪裏，好象自己是多麼有錢多麼無辜，其實不然，他們什麼也不是，隻是得到一點錢財就感到了危機四伏。周曉得下達一個文件，絕不允許富有成效者到外國移民，有一個打一個，在他看來這是一群不是中國人的中國人，又是在中國賺中國錢而裝腔作勢的中國外國人，他們的本質與人品都變壞了。
實際上周曉得的擔心不是沒有，中國不是有好多領導搜刮民財後想方設法離開中國嗎？對外說是移民，實際上就是害怕自己的行為暴露無遺，害怕組織上對他們進行重點排查，更害怕人民群眾一旦覺悟後對付他們。為了說明情況，周曉得決定召開一次擴大會議，公開批評外逃有關人員，給他們敲警鍾，在會上，周曉得慷慨激昂地說：“我把黨政領導幹部召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說明有關出國情況，不是不讓你出國，是因為你出國的目的不純潔，你要為你的財產負責任。我不是在這裏說你，你憑什麼出國，外國人憑什麼吸收你，還不是因為你有錢財嗎？可是你的錢財是如何得到的？你得到魯莽想走，可是我們能讓你走嗎？你背叛祖宗移居外國難道就是光宗耀祖嗎？不是，你這是逃跑，是背叛……”
市長萬奔馳也表態說：“我是不可能走的，我也不能背叛我們的祖國，誰走誰就是叛徒，叛徒的下場是沒好的……”
兩位主要領導講話深得民心，掌聲雷動，其他領導也紛紛表態，對出國給予明確規定。為了避免領導出國時搞突然襲擊，周曉得請領導進行財產公示，他說：“你想走容易我們放你走，可是走前把財產公示讓我們看看你是如何得到錢財的，是不是用我們對你的信任得到的，是不是搞陰謀詭計得到的，不是你走你的，是你怎麼辦。你不是說愛一輩子嗎？現在手裏有了幾個錢就想逃之夭夭，你能逃得走嗎？最近我就聽到有這種人，她對中國失望了就想到外國去，可是她的家人不聽她的，不願意到外國去，現在我們就為這種人叫好，不要以為你想去旬國家裏人也跟隨，一個人幹什麼或一個人不能幹什麼，並不是完全可以胡作非為，有時也是要反醒的。為什麼有錢就想逃走，逃走後你能安定嗎？離開中國我不相信你會更好，看看很多離開中國的人，當初野心勃勃出國了，現在怎麼樣，還不是灰心喪氣返回嗎？”
為了限製芳菲出國，周曉得給省公安廳打電話說明自己的想法，公安廳認可周曉得提出來的建議，對芳菲出國開始限製。可是芳菲聽說自己被限製，憤然而起：“這是對我的汙辱，我為什麼不能出國，我出國怎麼了？”公安廳的人說：“現在中央對出國領導有限製，你是領導幹部也在被限製之中，希望你能明白……”芳菲歇斯底裏：“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國，你能把我怎麼樣？”然而，芳菲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也讓人憤憤，她如此態度惡劣，誰能允許她出國呢？不讓出國，芳菲找領導說自己的公司要有外貿出口，如果不出國怎能談生意呢？然而沒有人聽她的，不能出國就是不能出國找誰也沒用，芳菲懷疑可能是周曉得在背後搞鬼，氣得她叫罵，可是沒有證據確鑿是周曉得她叫罵也沒用。是誰不讓自己出國呢，為什麼不讓自己出國呢？芳菲想了很多天也沒想明白，她知道出國夢可能半途而廢，不得不著眼於其他渠道。
不能出國，芳菲返回鄉下看女兒，一見麵她就斥責草莓：“我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呀，你知道我有多著急？”草莓說：“你一打電話就是出國我不想出國你非要讓我出國幹什麼我不接電話心情好接了電話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接……”草莓一口氣說了這種長話反倒逗笑了芳菲，她囑咐草莓：“媽媽不是為了你好嗎？如果你不出國也可以，早點結婚行不行？”草莓說：“結婚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由周水部隊說了算，他得提出申請部隊批準才能結婚，而且批準也是有時間限製的，不是想結婚就結婚的，這些你不懂就裝腔作勢限製我們，這種電話我能接嗎？接了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