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危機並沒有到此為止,仍舊有人推波助瀾,一次出國安排為什麼引起軒然大波,這不是一般問題,而是涉及到權力之爭。周曉得上任本來就是存著著暗箱操作,如果沒有他老子的提拔是輪不到他來上任的,可是他就是這樣幸運,現在他上任了,有人不服氣,當然想方設法尋找機會搞垮他了。可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誰肯放過他呢?
有人當麵不說了,因為當麵說也沒辦法解決,周曉得不給他們麵子隻好背後說了,而背後意味著搞陰謀詭計。周曉得是最怕搞陰謀詭計的,可是偏偏有人利用工作之便搞陰謀詭計,打電話舉報寫信舉報,還有直截了當見麵舉報。可以說一個出國安排隻是對付周曉得的導火線,接下來還有更多更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而且是直截了當攻擊周曉得。這是多少年來第一次,是由少數派操作的幫派體係,而這幫派體係恰巧就是以芳菲為主要力量的本地派。在這裏,周曉得是屬於外派幹部,是空降幹部,因此他的根基並不牢固,如果他父親不是省委書記他不可能堅持如今,現在有些人利用這種關係來攻擊,可謂是一針見血。周曉得還能不能在這裏任職眾口難調,有的說可能有的說不能,還有的幹脆提出外派。
引起軒然大波的是周水與草莓的出國,可是引起領導班子對周曉得不滿的是他始終沒有倒台,這在有些人隔三差五就被雙規,而他憑什麼安然無恙,難道就是因為他有省委書記這個後台老子嗎?有人終於提出來了,後台老子成為重要的證據,有的人不滿了,有的人跳出來了,最先跳出來的不是別人,恰巧是省直機關空降到這裏的萬奔馳。
萬奔馳對周曉得早就不滿了,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不滿,幹部都是任命,隻有他當市長還要代市長,而與他同是提拔的周曉得是市委書記,用不著代市長,這樣的任命讓他憤憤不平。代市長要經過一年人大代表會後才能取消代字,而周曉得直接進入市委書記,不用代字,一切由他說了算。對此,萬奔馳有看法,有意見,也不服氣,誰讓周曉得老子是省委書,而自己老子隻是普通幹部了。想不通,就有抱怨,有抱怨就有成見,有成見就有憤怒,有憤怒就有敵對態度,有敵對態度就有敵對勢力,有敵對勢力就有敵對行動,現在,所有對周曉得有意見的人終於集中起來對付周曉得了。
萬奔馳與周曉得的鬥爭不是在表麵上,而是在工作上,凡是周曉得說的事,萬奔馳等人肯定不能做,兩個人形成兩套領導班子,一套是萬奔馳的,一套是周曉得的,換言之,周曉得說東,萬奔馳偏說西,周曉得說北,萬奔馳偏說南,兩人就是兩條路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剛開始,萬奔馳對周曉得有意見時,周曉得還把紀委一個名額讓給萬奔馳,這事讓萬奔馳感動,可是好暗不長,萬奔馳漸漸發現自己說話不算數,重要原因就是周曉得。
周曉得在這座城區掌握的情況比他多,萬奔馳隻是了解一點點,而周曉得了解到的是全市城區的人,幾乎每一個家庭他都有了解,有的是了如指掌。擁有這種資源,萬奔馳想奪權也是望而卻步,不得不想想自己的下場,然而現在不同了,萬奔馳自以為自己掌握了這座城市,沒有人敢不聽自己的了,而不能聽自己的人就是周曉得,萬奔馳怎能不反呢?
反周曉得的有領導班子,還有以前被周曉得處理的人,他們不敢把周曉得怎麼樣,隻好等待時機一旦有人反對他們迅速響應,在他們看來,有些事是看穿但不說穿,很多事情隻要自己心裏有數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現在他們想說出來就是對現實不滿了,而不滿的對象就是周曉得,平時周曉得把他們壓抑得難以興奮,現在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萬奔馳的反是在一次酒桌上,當時恰巧這些人都在牛肉宴上吃過席的,是周曉得請過的,不同的是位置不同,請的人不同了。萬奔馳說:“我把各位領導請來是說說周曉得的問題,他現在是老虎拉車沒人敢把他怎麼樣,可是我要負責任地說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工作不能出問題,你們說是不是?”市人大主任趙歲月順水推舟地說:“你幹脆利落地說吧想讓我們幹什麼,是不是把他推翻你接班?”萬奔馳說:“我有能力把他推翻嗎?即使有能力推翻也未必有能力接他的班,咱們省委的人沒有他老子硬,所以不談接班的事,隻談他有哪些責任事故……”市政協主席李蹉跎看出萬奔馳的目的,他說:“你是不是想把他搞垮,如果搞垮他你能上台嗎?如果你上不了台何必搞垮他呢?他現在對咱們這些領導班子不是很好很尊敬嗎?我看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否則對你沒好處……”萬奔馳說:“難道說我怕他嗎?”
市經濟開發區主任黨工委書記鐵礦石勸告著:“這不是怕他的事,你想想,你來多久他在多久,你在這裏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沒有他一個月長,你跟他鬥不是自取滅亡嗎?”萬奔馳憤憤不平:“這怎能是自取滅亡嗎?我又不是敵人,即使是敵人我也有說話的權力,我現在就是說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可是如果你們不支持我也是有動力的,隻是動力小點罷了。”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新城管委會主任胡吹說:“你想獲取我們支持就要拿到行動上的鑰匙,你說你現在要權沒權要人沒人要錢也不多,怎能搬倒周曉得呢,又怎能搞垮周曉得呢,我勸你死了這種心吧,否則你是自欺欺人。”市委副書記王二三說:“你是想把高興的事想就笑的事都讓大家都知道,把悲傷的事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對別人要寬容能幫就幫,千萬不要把人逼絕了給人留條後路,我想勸你的就是這些……”萬奔馳說:“你這哪是勸我,分明是紮我的心,周曉得不清除我們的日子沒法過……”直到這時,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成發才慢騰騰說:“我看你是自欺欺人,周曉得工作是不錯的,你現在利用工作之便攻其不備是小人之心,我看是你思想觀念有問題……”
萬奔馳憤憤不平:“不是我有問題,是你們有問題,幹什麼為他說話不為我說話?”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楊樹蔭說:“你讓我們說什麼,今天你約我們到這裏就是為了搞垮周曉得嗎?告訴你是搞不垮的,他比你強,比你有能力,如果你不知悔改吃苦頭的是你懂嗎?”萬奔馳當然不服:“我怎麼了,哪地方不如他?”市委常委武裝部政委孫中四一了百了地說:“說你可能不服氣,在搞女人問題上你不如他,現在他沒跟第二個女人有關係,你行嗎?”市委常委紀檢委書記高關說:“在這方麵我作證,周曉得作風正派是一個好幹部,萬奔馳想搞垮他是癡心妄想,我們勸你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