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文君還在熟睡,兩人無聲離開了臥室。
“昨天,不好意思啊,勞煩你照顧了。”許心低著頭。
子舟長長打個嗬欠,揉了揉眼睛:“朋友嘛,應該的。”
說話間,成傑聽到了響動,也走出臥室:“我叫了早餐,待會兒就到。”
另外兩人還沒醒,就隻能三人先吃,這才說起三千金幣的事。
神君密境的金幣的確比蒼雲帝國的略大,可也大不到哪去。不過這兒的金子,價值比較高,或許是蒼雲界的三五倍。
成傑、子舟的虛界裏也有無數珍寶,或是曆練偶得,或是當年的戰利品,隨便賣賣都夠了。但這是燼天宗的內務,子舟犯不著如此討好。
非但沒個主意,還問起許心來:“燼龍城地區,怎麼來錢快?”
許心喝了醒酒湯,感覺好多了,想起剛才子舟替自己穿鞋的情景,開心得很:“那當然是,殺人越貨呀!”
關係親近之後,說話都隨意了。
子舟用筷子夾起個燒麥往嘴裏送,咀嚼幹淨了,才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紅蓮小妖女呢——話說,這附近,是否有什麼匪徒惡人?”
如此一提,還真是個門路。
若是江湖賣藝,跳舞、書法之類,來錢太慢。來錢最快的,自然就是搶。不能搶好人的,難道還不能搶壞人的?
“這主意不錯。”成傑表示讚同,“我可聽說,很多險惡之徒聚在一塊,經常劫掠藥田,攻擊鄉鎮。實力還不弱,哪怕是燼天宗,都不敢輕舉妄動。”
許心就不服氣了,哼道:“誰說的,這天下,沒有我燼天宗不敢動的惡人!”
看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就知道成傑是瞎嗶嗶的,估計是燼天宗壓根懶的理,甚至有可能,那些匪徒向燼天宗交了保護費也說不定。
許心暫時不懂這些,說得自然強硬。
子舟慎重的道:“這麼說來,若是能在這個月開展一個秘密的剿匪行動,既能曆練江湖,又能搶錢,實在是一舉兩得。”
江湖本就提倡行俠仗義,許心也有一個江湖夢,被他們這麼一慫恿,還真的有些心動。想想也是對燼天宗有利的事,心裏噗通噗通的:“我聽說一些匪首實力非凡,雖不見得有神王實力,卻相差不遠。我們若要行動,還須仔細計劃。”
不少匪幫嘯聚山林,人數多達數萬,實力強勁,一旦起了衝突,必將是一場惡戰。
子舟想得很清楚,輕鬆的道:“也不一定要滅他們,咱們人少,就去逮落單——比如,分散在各處城鎮的隱秘堂口。沒準搗毀了一個,錢就有了。”
許心越發覺得靠譜起來,又想到一點,凝眉道:“我沒有宗門的情報權限,並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若是自己去差,恐怕要多費一番功夫。
而清離派習慣了休閑,多半也沒有很完善的情報機構。正一籌莫展,臥室裏傳來輕輕的響動,原來是文君。
冰山美人腳步有些虛浮,走出門時,還伸手扶了一下。
好不容易站穩,看廳內三人正吃早餐的情景,幾分窘迫的笑笑:“早啊,各位。”
子舟指了指外頭:“左邊屋子有清水木盆,快去洗把臉——站得穩嗎?”
“嗯。”文君性格要強,自然不會承認腳軟,沉了口氣,一步步去那木盆出換清水洗漱,感覺清醒了不少。
折返回來坐下,子舟遞過一碗醒酒的辣湯。
文君捧著喝了,問道:“剛剛聽說,要剿匪?出了什麼事麼?”
昨日共飲,這冰山美人居然能和成傑、子舟戰到最後,把她帶的離泉寒釀幾乎喝完,自然得到了認可。
成傑道:“也沒什麼,閑的——這段時間不是忙著建設會館嘛,其實又不用盯著看,若是一個月沒什麼行動,閑得慌。”
聽起來很敷衍,實際上的確是這個答案。
他和子舟要提升靈眼等級,光靠坐在屋裏打坐修煉,是肯定不行的。鞏固了境界,就要找機會實戰。
戰鬥中的領悟,最真實有效。
文君微微頷首,老成持重的道:“剿匪一事,事關重大,其中關係錯綜複雜,恐怕沒那麼容易。如果隻是小隊行動,倒還可行,切記不要暴露身份便好。”
經驗之談,不得不服。
許心對其刮目相看,“嗯嗯”的點頭,想到文君在傲神宗的特殊地位,故意道:“隻是欠缺情報,不大好尋找目標。”
“不就是些匪徒情報?”文君向來看不起那些無端匪類,輕蔑的道,“我有。”
——
咚咚咚,咚咚咚!
夏日炎炎,敲門聲把躺床上運行《禦天訣》的秦飛吵醒過來,魂力一探,發現是成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