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一整夜都沒怎麼合眼,一個是因為不習慣與人同睡,身旁躺著兩條大漢一隻狗,一時難以適應,二是因為身旁的這師徒倆……咬牙放屁打呼嚕三毒俱全!
到了後半夜,蕭鶴索性坐起身來打開了一點窗戶,靠著牆壁發呆。
小虎似乎也被呼嚕聲吵得睡不著,見蕭鶴起身,便爬到了他的腳邊,將小腦袋放到了他的腿上,不時地搖著尾巴。
蕭鶴拍了拍它的腦袋,輕輕歎了口氣。
我在這裏做什麼呢?
族中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我處理。
這施天威與我爺爺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當年的那個武道高手又是誰?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鶴的意識漸漸地模糊,終於進入了夢鄉。
哪知剛剛睡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呼——嚕——呼——嚕。”
蕭鶴睜眼一看,不禁一陣苦笑。
原來這呼嚕聲卻是出自小虎,看著小虎大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腿上,蕭鶴不禁莞爾。
本以為同是天涯淪落人,沒想到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又見窗外已經有陽光透了進來,蕭鶴便輕手輕腳的將小虎放下,起身來到了外屋。
外屋還是昨晚的樣子,角落裏堆著一些雜物,火炕上的矮桌上還是杯盤狼藉。
隻是房門大開著,武暮已經不在屋中。
蕭鶴走到門邊向外張望,見武暮正在院中散步。
剛想打聲招呼,忽然覺得武暮似乎有些奇怪,便住了口。
隻見武暮明明隻是隨意的踱著步。
可是步幅卻忽大忽小,有時一步便跨出五六米遠,如鬼似魅。
有時跨出的距離又不足一米,與常人無異。
偶爾停步時凝立不動,似乎重如泰山。
起步時卻又飄忽若仙,輕如鴻羽。
最奇怪的是雖然武暮的身影飄忽不定。
可是他本人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
依然隻是悠閑的踱著步。
仿佛這一切都是…
渾然天成。
蕭鶴看了一陣,雖然眼中看到的武暮,是身形流轉如行雲流水,可是心中卻又覺得無比的怪異,十分的難受。
蕭鶴別過頭走到炕邊坐了下來。
看來武暮又變強了。
到明年這個時候…這件事情應該便會結束。
到時候我又去做什麼呢?
還回去做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總裁嗎?
蕭鶴自嘲的一笑,隨手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見施天威用過的碗裏,還剩下一個四角形的餃子,蕭鶴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
雖然昨晚與施天威鬧得很不愉快,但心中卻並不記恨這個老人。
相反卻覺得與他相處十分的放鬆。
不像在自己家族之中,時時刻刻如履薄冰。
須得步步為營。
“呦!你醒啦!?昨晚沒睡好吧!?”
蕭鶴回身一看,原來是施天威正伸著懶腰,從裏屋走出來。
忙站起身來道:“施前輩您起來了,我睡得很好。”
施天威走到近前低頭看了看蕭鶴的臉。
“好啥呀好!?看你這倆小黑眼圈!是不是二虎又打呼嚕了!?那小癟犢子!回頭一定給他治治這毛病!”
施天威罵完了二虎,忽然見桌上的碗中還剩了一個餃子,捏起來便扔進了嘴裏,大嚼起來。
咽下了餃子,本想出門去看看武暮,但發現蕭鶴神色之間似乎有些落寞,便停下了腳步。
隻見蕭鶴上身的襯衣雖然散著幾顆扣子,卻依然潔白。
下身的黑色褲子和棕色的運動鞋,也是十分的整潔。
幾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膚和微卷的金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如同是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般,俊美異常。
隻是眉頭微蹙,長長的睫毛下,碧藍色的眼眸中,有著幾絲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