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雖然端著飯碗卻並沒有吃,而是望著對麵沙發上愁眉苦臉的武暮,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小峰,今天下午你們班主任來過電話,他說你請了一整天的假卻沒有說請假的理由。你今天究竟幹什麼去了?而且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武暮低著頭扒了兩口米飯,低聲答道:“我是看曉東去了,媽您快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你真的是去看曉東了?”李母又問道。
武暮點了點頭道:“是啊媽,難道我還會騙你嗎?”
啪的一聲輕響,李母將飯碗放到桌上,盯著武暮道:“那可就奇怪了,我做晚飯之前去看過曉東,他說你今天沒去過醫院。”
武暮聞言神情一僵,低頭看著飯碗陷入了沉默。
“嘭!嘭!嘭!”忽然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
李母又看了武暮一眼,一邊起身去開門一邊低聲道:“這是誰呀?怎麼也不按門鈴啊?”
片刻之後,二虎風風火火地闖進門來,大聲說道:“武…李峰!我有急事找你!你趕緊出來一下!”
“二虎,你有什麼事啊?進來說不行嗎?”李母問道。
“啊……也不是什麼急事,阿姨您吃飯吧!我和李峰說就行!”二虎答道。
武暮起身來到門口,又回頭對李母道:“媽,那你先吃吧,我一會兒再吃。”
李母並未答話,而是徑自坐在桌前再次端起了飯碗。
武暮輕輕地歎了口氣,同二虎一起出了房門。
二人在昏黃的路燈下站定,武暮問道“二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虎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唉!我師父出事了!”
武暮聞言大吃了一驚,忙問道:“施大叔出什麼事了?!有沒有危險?!”
二虎又歎了口氣,隨後便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
原來莫曉秋去施家求助後,二虎來追蹤景豪的下落,施天威則去追趕前去蕭家求援的莫尊等人。
可是當他趕到蕭家時,卻得知莫尊等人已經進入了棲凰山莊。他擔心蕭家人會為了討好天庭為難莫尊等人,便以拜會蕭族長為由也進入了蕭家。
然而他這一進去便再也沒有出來,他身陷蕭家的消息還是蕭遙派人通知的二虎。
二虎聞訊後,便馬不停蹄的來找到了武暮。
武暮聽完二虎的講述,對蕭遙不禁很是感激。不過他深知施天威實力高超,心中倒也並不怎麼擔憂。
“二虎,施大叔是洞虛巔峰的高手,蕭家雖然人多勢眾,但是要想將施大叔留下恐怕也是難上加難,你又何必這麼擔心呢?”
“唉!你不知道情況啊!”二虎焦急地揮了揮手道:“如果光是蕭天祥他們那幫飯桶我當然不擔心了!可是蕭鳴鳳也在山莊裏啊!他可是大乘期的高手啊!”
武暮聞言不禁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蕭鶴的爺爺蕭鳴鳳?!他怎麼也去了?!”
二虎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不光是蕭鳴鳳!還有個什麼天庭的仙人也在山莊裏呐!”
“仙人?是惠岸尊者嗎?”武暮驚訝地問道。
二虎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仙人是誰?聽說是今天早上剛從天庭下來的。”
他說道這裏忽然頓了一頓,然後略帶歉意地道:“武暮,我想那仙人一定是來為景豪報仇的,所以你的處境也很危險啊。唉,我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請你幫忙,可是我師父他……”
武暮不等他說完便揮了揮手道:“二虎你別說了,施大叔對我有傳道之恩,他出了事情我絕不會坐視不理。你稍等,我去和我媽說一聲,馬上就跟你走。”他說著話轉身便走進了房門。
二虎見狀不禁十分的感動,可是他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心中也越來越是焦急。
一片片姹紫嫣紅的花叢當中矗立著一堵紅牆,紅牆的月亮門上題著兩個娟秀的墨字——流觴。
離紅牆十多米處有一張漢白玉石桌,桌上滿滿當當地擺放著數十道精美的菜肴。而桌旁的石凳上正坐著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高大老者,老者身旁還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綠衣童子。不過這童子似乎有些緊張,他望向老者的眼神中也帶著些畏懼。
“嘭!”老者忽然抬手重重地拍了石桌一掌,桌上的杯盤碗筷被震得叮咚亂響。
老者拍完了桌子,抬頭瞪著童子罵道:“你這個小鱉犢子!老子讓你上酒你沒聽到嗎?!你跟個榔頭似的杵在這裏!是等著老子削你嗎?!”
童子被嚇得渾身一抖,忙退後了兩步道:“施掌門,不是小的不給您上酒,隻是您…您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喝了八斤了。食堂的人根本不信一個人能喝這麼多酒,他們非說是我把酒偷偷藏起來好回家給我媳婦喝,我唾沫都快說幹了他們也不肯再給我酒了,您就將就將就多吃點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