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老婦也被她搞得有些納悶起來。
“能告訴我們,關於憲兵隊的事情嗎?”吉斯的提問打斷了她倆的爭執。
老婦一聽到“憲兵隊”三個字,原本笑盈盈的臉上,突然間就陰雲密布,露出慌裏慌張的驚懼表情。
“千萬……千萬不要招惹他們……”她的舌頭開始哆嗦起來。
“為什麼?憲兵隊不是維持治安的嗎?”玫貝爾有些奇怪,在任何地方的憲兵隊都是為打擊犯罪而成立的,人們不應當對他們感到害怕呀。
“除非這個所謂的憲兵隊,不過是惡魔的走狗……”吉斯冷笑地說。
“噓!噓!”老婦人趕緊製止他繼續往下說,她驚恐地四下張望,好似那個可怕的憲兵隊就躲藏在附近,“快離開這裏,我親愛的孩子們,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接近那座白城堡……”
“那裏麵有什麼?”玫貝爾不解地問道,她還未從吉斯那裏得到關於白城堡裏存在惡魔的消息。
“他們會吃掉所有被抓進去的人……生吞活剝……連骨頭都不會剩下……”老婦人害怕得腿腳也開始發抖,她扶著拐棍盡量不讓自己跌倒,“眼瞎以前我在城堡裏當過女仆,自從我昔日的幫傭瑪儂·阿弗爾茨一夜之間變成了領主夫人,一切都變了……”
“這座城市開始罪行泛濫,所有人好像都瘋狂了,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以不擇手段,也毫不在意法律的威嚴,一切律法在那些被膨脹欲望所鼓動的人們那裏變成了廢紙一張,他們燒殺搶掠無所不作。阿爾托瓦變成了罪惡之都,人間地獄。”
“那個時候,憲兵隊出現了。那是領主夫人聲稱為遏製犯罪成立的,我們這些可憐的人以為總算可以過上太平日子了,可是……”
“後來我們才知道,憲兵隊隻是負責將那些窮凶極惡者一個個送進白城堡監獄,然而城裏的犯罪者還是有增無減。人們都瘋了,特別是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和女人,似乎全都墮落了。他們不停地犯罪,又不停地被抓進去。到現在,阿爾托瓦的人口早就隻剩下當初的一半,留下些老弱病殘還在苟延殘喘。”
“那些人被抓緊白城堡,就再也沒有出來。可是白城堡怎麼能關得下那麼多人呢?我感到非常奇怪啊,就偷偷地留意。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廚房裏的肉上,有一個熟悉的刺青——那是我認識的一個男人,他因為惡意行凶被憲兵隊抓走了……”
老婦幹嘔起來,好似要把那個可怕的記憶從身體裏麵吐出去。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睛就看不見了……大約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吉斯的眼睛裏冒出憤怒的火焰:“又是惡魔的伎倆!看來這次遇到的是一幫吃人的家夥!”
“老婆婆,外麵太不安全了,你快回家吧。”玫貝爾連忙扶著老婦人,幫她走到路邊比較平坦的人行道上。
老婦人感激地朝她揮了揮手,正準備離去。
突然間,一口鮮血從老婦口中噴湧而出。她驚恐地張開滿是鮮血的嘴,隻聽“啪嗒”一聲,從她嘴裏掉出一塊東西落到地上。
玫貝爾嚇得用手緊緊捂住嘴巴,睜得大大的眼睛裏淚光閃現。
隻見地上躺著的,是老婦血淋淋的半條舌頭!
“不好!”吉斯猛地回頭。果然,幽靈般的憲兵隊馬車再次橫空出現!馬匹嘶吼著,鼻子裏噴出熱氣,鐵蹄重重踏在地麵上,馬車的車輪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
憲兵隊從馬車上下來,步伐整齊地朝玫貝爾走去,凝重肅穆的氣氛好似正在舉行一場葬禮。
玫貝爾反應過來,他們是要把她當成凶手抓走!?可是她根本什麼都沒做!
老婦人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幹癟的手臂死死抱著頭,枯槁的白發散落在肩上。失去了舌頭,她再也發不出一絲正常的聲音。
“不要帶走我,我還要幫助她治療!”玫貝爾朝憲兵隊怒喊起來。
然而,這些憲兵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們隻會像木偶人一樣重複機械的動作——抓住眼前的罪犯,然後把他們關進牢籠。吉斯懷疑他們根本不會說話,就好像靈魂空洞的聖魂騎士——
吉斯心裏一沉:試一試就知道了!
於是一柄鋒利的匕首從吉斯手中飛出,狠狠地插在一名憲兵的背上。
沒有流血。
果然是……聖魂騎士嗎?
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們這些魔鬼的幫凶,改頭換麵以後又在這裏繼續作惡麼?吉斯啐了一口唾沫,正準備拔出背後的鏈槍。但是他又停住了,嘴角露出微笑:這次不如讓你們嚐嚐魔劍的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