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色遁光,必定是紀家小姐紀飛燕的紫燕舟;那金色遁光,料來是雲夢山真傳弟子慕容嫣的黃金梭;那藍色遁光,恐怕是澹台映寒的寒晶舟;還有那白色遁光,似乎是來朝歌城遊學的孔家弟子孔毓箐;隻不知剩下那些遁光……”
牛翱,渾然無視於蕭勉等人的存在,自言自語。
這倒讓蕭勉對那些遁光的主人,有了些許了解。
不過片刻,數道遁光齊集城樓。
然則似乎是為了和躲在金鱗白玉舟中的傾城仙子分庭抗禮,此前被牛翱一一點名的那幾道遁光的主人,也隻是顯化出了各自的飛舟,卻並沒有走出飛舟現身一見的意思。
即便如此,現場眾人也是人聲鼎沸。
隻因為顯化出來的飛舟,印證了牛翱前番的自言自語。
一時間,除了那傾城仙子之外,現場至少還有四位或是隸屬於朝歌城、或是暫居於朝歌城的絕代佳人,齊集一堂。
率先打破沉默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前番遁光足有八道,除去被牛翱點名的四道遁光之外,還有四道遁光已然顯化出來。
更有一人,收起座駕的同時,雙眉緊蹙。
“哼!我等乃是代表朝歌城來歡迎傾城仙子的,你們這些粗魯之輩,還不快快散去,免得唐突了傾城仙子!”
說話這人,一襲白衣,黑發如墨,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眉目間卻總是有三分陰厲之相,平白損了英氣。
如此狂妄的言辭,在場眾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由此可見,這位白衣公子在朝歌城,必定不是什麼善茬。
“紀飛鵬!別以為偌大的朝歌城,就是你們紀家的!南城樓也不是你們紀家的!朝歌城中諸多同道不是你們紀家的!遠道而來的傾城仙子,自然更不是你們紀家的!”
那白衣公子——紀飛鵬才一開口,便有人針鋒相對。
幾乎不約而同的,其他三道遁光盡皆收斂,顯化出三名或是冷峻、或是俊朗的年輕男性修士。
與紀飛鵬叫板的,正是其中一名身穿黑袍的修士。
“淩天峰!怎麼哪兒都有你?不在雲夢山好好清修,非得要來朝歌城找別扭嗎?”正對著那黑衣人,紀飛鵬怒不可遏:“我歡迎慕容小姐來朝歌城,卻不歡迎你淩天峰!”
“哼!我還是那句話——朝歌城,不是你紀家的,當然更不是紀飛鵬你這二世祖的!”
“你!”
“夠了!”
一聲清喝,打斷了紀飛鵬和淩天峰的爭執。
卻是一名身穿青衣、樣貌平平無奇的修士,跨前一步,擋在了紀飛鵬和淩天峰之間。
“當著這麼多同道的麵,當著傾城仙子的麵,你們倆不要麵子我管不著,可是我長孫培林,還想要點麵子!我朝歌城,還想要點麵子,你們若再這麼不知好歹,哼!”
青衫修士一聲冷哼,讓你淩天峰和紀飛鵬再不敢胡言亂語,眼珠一轉,淩天峰自顧自的朝著城門口迎去。
至於剩下的那名黑衣修士,則始終一言不發。
然則從牛翱口中,蕭勉很快就知道了這黑衣修士的身份——此子名喚夜未央,也是朝歌城中年青一代的翹楚。
長孫培林、淩天峰、夜未央和紀飛鵬,便是朝歌城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當然,偌大的朝歌城中,並非就沒有比他們更強的……
有的或是正在閉關,有的或是不好此道。
但是不可否認,這四人,代表了朝歌城年青一代修士的最高水平——這,才是蕭勉最在意的地方。
不過如此!
不過,就是和傲都城的四大公子半斤八兩罷了……
話說回來,淩天峰、夜未央、長孫培林和紀飛鵬四人,盡皆是凝聚了神識的準元嬰修士,若是在從前,蕭勉見到了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嘛,隨著蕭勉自身實力的提升,這種對於神識的敬畏感,也變得越發淡漠,更何況中州的準元嬰修士又不同於當年的白七爺等人,大多是銀樣鑞槍頭罷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蕭勉心頭一鬆一緊:放鬆是因為淩天峰四人之中,並無一人可以威脅到他,便是四人聯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緊張是因為以此推算之,朝歌城乃至整個殷商境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如今的南越州可以抗衡的。
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注定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這邊廂,蕭勉在自怨自艾;那邊廂,眾人卻熱火朝天。
淩天峰,當仁不讓,來到了金鱗白玉舟跟前。
“在下朝歌城淩天峰,這廂有禮了!”
“有勞淩兄久候,傾城愧不敢當!”
一言既出,便有嫋嫋餘波四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