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中,博古齋內。
隴陰昱古井無波的目光,逐一在眾人臉上掃過。
前番將七人收入袖中之後,隴陰昱便徑自回到了自己駐守的博古齋,這裏是他一個人的天地。
便是元嬰高階大修士,要想進來也必須得到隴陰昱的同意,不然,便可以視為是對隴陰昱和整個朝歌城的挑釁!
博古齋,準確的說並非隴陰昱的私人住所,而是朝歌城中一處專門用來擺放各種古物的展廳。
隴陰昱,便是受命於朝歌城,駐守在博古齋的修士。
也因此,就在博古齋中一處密室,隴陰昱從袖中放出了蕭勉七人,好整以暇的看著七人的反應。
卻原來,隴陰昱的那截黑白羅紋衣袖,也是一宗異寶。
就如當初花滿城的乾坤扇一半,這截名為“羅紋玄元袖”的衣袖,同樣是內藏乾坤,可以將修士收入其中。
現場鴉雀無聲,唯有眾人時不時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多謝隴前輩抬愛,將我等送回朝歌城。如今既然已經到了博古齋,我等自然是識路的,這便告辭。隴前輩今日相送之情,晚輩回去必定稟明家主,擇日登門,必有重謝!”
淩天峰,這番話說的自以為得體。
蕭勉聞言,卻險些失笑出聲。
果然,隴陰昱似笑非笑的看著淩天峰,一言不發。
盡管隴陰昱並沒有動用神識壓迫淩天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淩天峰不自覺地身軀劇顫,滿頭冷汗。
一名元嬰老祖的凝視,豈是那麼好消受的?
“如果我沒記錯,當代淩家家主應該是你小子的父親淩戰乾吧?就憑他?還不夠資格登我博古齋的門庭!”淡淡的,隴陰昱好似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若是你那元嬰高階大修士的爺爺——淩破月,那還差不多,記得十年前,我曾與他鬥劍三招,雙方一勝一負一平,不知如今他可有精進?”
隴陰昱這話一出,淩天峰固然是大氣都不敢出,便是紀飛鳳和丁世傑兩人,也噤若寒蟬。
想那淩家老祖淩破月,乃是朝歌城中為數不多的幾位大修士之一,與紀家老祖、丁家老祖實力相當。
隴陰昱既然敢說能夠和淩破月分庭抗禮,就說明即便是擺出紀家老祖和丁家老祖,也不可能讓他有什麼顧忌。
如此一來,三人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射在長孫培林身上。
長孫培林自身的戰力雖然並不出色,但他有個好爺爺!
長孫穆德,朝歌城唯一的元嬰頂階修士。
即便隴陰昱再怎麼狂妄,即便他不將元嬰高階大修士放在眼裏,但是麵對長孫穆德,也必定不敢太過放肆。
不想還不等長孫培林有所表示,隴陰昱就再度開口。
“不用想著拿長孫城主來壓我了!放心!老夫不會為難你們的!”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之後,隴陰昱卻話鋒一轉:“隻是近日我心有所感,怕是不日便要衝破瓶頸了。我閉關時,博古齋也要閉門謝客一段時間,偌大的博古齋,便想拜托你們幾個代為打點——放心!隻待老夫出關,必有重賞!”
“這……”相互打個眼色,在紀飛鳳等人的目光鼓勵下,長孫培林鼓足了勇氣,試探著問道:“博古齋雖大,然則丁兄、淩兄和紀小姐都是人中龍鳳,料來是不差小子一人的。”
“怎麼?長孫小子,你就這麼不想呆在我的博古齋?”
“豈敢!豈敢!隻是……隻是……”
“你小子是木屬性靈根吧?老夫這裏正好有一截‘長生木’的枝椏,來日老夫出關,便將它賞賜給你!”
“長生木!?多謝前輩!小子預祝前輩順利破關,進階元嬰高階大修士,距離那長生大道,更進一步!”
長生木,高達八階,乃是極品木屬性靈材。
即便是長孫培林有一個元嬰頂階的爺爺,麵對這幾乎絕種的長生木,也是絲毫抵抗力都沒有的淪陷了。
“你們幾個,老夫盡皆有賞,還有誰不願在博古齋的,不妨說出來,也免得老夫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惡名!”
“不敢!不敢!”
“前輩言重了!”
“能夠為前輩分憂,實在是晚輩的福分!”
“晚輩複議!”
“晚輩也複議!”
“晚輩同樣複議!”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除卻長孫培林之外的六人,紛紛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生怕慢了一拍就會惹來隴陰昱的不快。
獎賞倒還算了,別懲罰就行啊!
隴陰昱這才神色稍霽,目光掃過顧傾城和付西歸,停留在蕭勉身上,雙眉微微一簇。
蕭勉的一顆心,險些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虧得隴陰昱什麼都沒說,卻取出一塊玉玨,隨手一抹。
玉玨上散發出一陣朦朧的幽光,幽光一閃即逝,就在眾人不明白隴陰昱是何用意是,密室外走進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