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侯夫人看透了榮華,為了顯示皇恩特意叫人設了粥棚為貧困者發放衣食,而本該隆重的大壽也一切從簡。
隻為了喜慶掛了紅綢又以寒梅應景,壽宴也設在了後院,雅致大方的擺上了數桌,以輕紗屏風精巧的隔開親族與賓客。
瑞侯夫人端坐在古雅的主位,一襲深色祥雲暗紋錦衣十分莊重規矩,烏黑的發鬢簪著古銅蓮花釵,雖然年歲已高,溫婉秀雅的麵容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出頭,隻那眸透露的滄桑深邃叫人心生敬畏。
諸位賓客已然入座,兩列侍女也按時奉上了茶水和開胃點心。
“芙珥,人來齊了沒?”
“夫人,長意大小姐還沒到。”芙珥是從小就伺候瑞侯夫人的,耳濡目染多年,渾身也散發著容和穩重的氣質。
“天有急雪,八成是被絆住了腳,派人迎一迎。”瑞侯夫人看向下角那空著的位置。她那弟弟早來了信說這小侄女已然出門,按著路程昨天也該到了。
“是!”芙珥剛應下,壽宴的門就被推開,侍女引著幾人進來。
肆長意依舊一身如火紅裝,裙角禪意的朵朵蓮花翻動,竟有幾分主人的囂張肆意。
獨孤逆和涴星沛月恭敬的捧著賀禮規矩的走在後頭。
多年沒有見過這位姑母,肆長意明豔的麵龐難得露出謙遜。
她穿越賓客步步而來,不管是容貌還是氣勢,眾人不由得被她吸引了目光。
能來這裏坐著的走豈是一般人,瞬間就將她認了出來,不少人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不是肆長意嗎?她都被退婚了吧。”
“聽說刁蠻潑辣的很,霖王受不了她的糾纏。”
“你們知道什麼,是霖王和她表姐宋泠月勾搭上了。”
“這姑娘也夠可憐的,好像那個宋泠月還是肆家幫襯養大的。”
“可不,真是白眼狼。”
下頭嘀咕的都落在耳中,好意歹意她也不想管,今天她是來賀壽的。
“長意祝姑母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斂眉揚聲祝壽,瑞侯夫人笑吟吟的點頭,按著慣例讓芙珥遞過一個紅包。
肆長意再一次謝過,還沒來得及呈禮,一旁坐著的一位耦合色滾毛吊眼少婦卻陰陽怪氣的說了話。
“長意小姐不愧是咱們老夫人嫡親的後輩,這自己剛被退婚傷心都顧不得,及時的就過來祝壽了。”
眾人一片嘩然,不約而同的盯住肆長意和那婦人,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興致盎然。
肆長意瞥過眾人將他們的表情記住,冷冷一笑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發火。
這人是她表嬸,不過是貪圖財產色厲內荏的草包:“前來祝壽本是應當應份。我請旨退婚究竟為何諸位想必也知道幾分。隻是皇家尊嚴在,表嬸難道已然長舌到如此地步,連皇室都要說三道四一番?”
肆長意鳳眸湛湛,笑裏藏刀,三兩言語就噎的表嬸訕訕低了氣焰。
“我……我就是擔心你,擔心你。”表嬸尷尬的坐回了原位,偷偷擦去冷汗。她就是想糗一糗肆長意,誰知道她沒張牙舞爪,反而被她將了一軍。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