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貨又想出去勾引誰啊,恩”男人從女人地後麵伸出汙濁不堪的手來,一把扯住她高高挽起的長發,臉色猙獰地狠厲道。

女人惱怒的反手便掄起手中錚亮的名牌皮包,朝後反擊男人暴力的行為,掙紮間頭發散亂如同午夜風中亂舞的樹枝,雜亂無章,半遮半掩地側頭瞪著身後的男人道“你給我放手,我找誰你管得著嗎”。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手中的動作越發狠厲了,扯著她的頭發就把她往後拽,緊咬著牙關,瞪著後麵不停掙紮著要甩手打他的女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女人發現男人朝著窄小的廚房走去,心裏的不安愈發嚴重,掙紮得更猛烈了,手中的皮包隻剩下緊緊握在她手中的皮繩了,她感覺到自己反抗的能力越來越弱,心裏就越發恐慌,她不禁失聲痛哭,哀求男人能看在他們微薄的夫妻情分上放過她,發誓再也不出去了。

可盛怒中的男人早已失去了理智,滿眼的猩紅,隻剩下體內不斷叫囂的嗜血的渴望,手中緊緊握著菜刀,轉身使力,手起刀落,血噴湧而出,看著慢慢倒在地上掙紮的女人,內心所有的憤懣壓抑不滿都化作興奮激動滿足,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興奮,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異常的詭異。

躺在地上的女人,瞪大的雙眼死死瞪著門口的方向,眼裏裝滿不敢與怨恨,隨著血液的流失她的皮膚由原來的圓潤變得蒼白,塗著口紅的雙唇卻顯得尤為突出,與身體裏流出的鮮血混為一色,像是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剛吃過人肉一般。

“啊”李若依驚叫一聲,又從夢中醒來,為什麼說是又呢,因為這是她每天晚上必做的夢,也是她人生中親眼所見的變故。

18歲那年,她剛考上所在省內最有名氣的大學,在家裏接到學校打來通知她去取錄取通知書的電話後,滿心歡喜的騎著自己騎了整整六年的自行車去學校去錄取通知書,這是她努力了整整三年的成果,怎麼能不激動呢,回來時走在樓梯道裏都忍不住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也忘記上次唱歌被人羞的慘痛經曆了,唱得五音不全還能自覺良好地為自己鼓鼓掌聲加加油。

可惜這份好心情在未進家門就被破壞了,她剛掏出鑰匙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自己的父母,希望也能給他們支離破碎的婚姻帶去一些快樂,可惜鑰匙剛插進孔裏就聽見裏麵傳來的咒罵聲和乒乒乓乓的砸摔東西的聲音,她看了看手中嶄新的錄取通知書,苦澀的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拔出鑰匙,轉身靠在門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緩緩滑了下來,蹲在地上,捂住耳朵裝作什麼也聽不到的樣子,可門內的聲音卻像裝了跟蹤器一般越是不想聽聲音越大。

她不禁想到,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15歲還是13歲或許更早呢?若不是有一次她放學回來地早,怎麼會知道在自己麵前相親相愛的父母原來早就沒有了愛情,他們的愛情或許就隻剩下自己這一個紐帶了,她也裝作不知道,大家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少了些許尷尬,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懂了也得裝糊塗,何必跟自己較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