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這是真是假?”葉長安滿臉的震驚來不及掩飾,嘴巴微張,手指若仔細看還可以隱約看得到有細微的小幅度顫抖。
司白措不及防的就被點名,他才剛剛抄起筷子準備夾菜來填飽肚子呢,怎麼還沒怎麼樣,凳子還沒坐熱呢,就被這麼一吼。
“什,什麼真的假的?”司白嗆了一下,眼神順著葉長安的視線飄到樓下說書先生那裏,恰好聽到那先生在津津樂道戰神身亡的事情。
當即也突然麵色不佳,他站起來就向門外跑去。
“哎?司白,你這麼著急去哪兒啊?”迎麵就撞上狄煦,狄煦關切地問道。這司白急慌慌的樣子,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司白錯愕抬頭,自己撞上的正是狄煦,他就是被主子留下看護公主安危才沒有人保護主子的。
如果他不是在葉長安這裏,而是在主子那裏的話,那肯定不會是現在主子身亡的情況。
想及此,司白那雙少年獨有的眼神裏瞬間憤然,眼睛裏染上了血紅色的血絲,瞠目欲裂地模樣,已是怒極。
他憤怒地一手掐緊狄煦地衣領,一用力就將狄煦逼迫到牆角,一字一句,咬牙開口:“你為什麼不跟在主子身邊!你為什麼不好好跟他去北鄴!”
狄煦錯愕,司白這樣是怎麼了?
怎麼竟如此反常,還有這話…
“我怎麼了?”狄煦反問,他現在還沒弄明白為何司白今日會這麼憤怒,故而也沒有還手,且先看看司白怎麼說。
“你怎麼了?你好意思問?主子是不是去和南夏開戰了?他死了!你知道麼?他死了!”司白說的十分激動,滿臉通紅的都是憤怒的神色。
現在司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心裏除了滿腔的憤怒和無盡地驚恐,就沒有其他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狄煦心下了然,原來是這件事兒,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反正不管旁人是如何說的,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那高高在上的人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不過這司白的反應…
狄煦冷斜了司白一眼,繼而冷漠地丟掉他攥緊自己衣領的手,冷靜地回答道:“我沒有跟在主子身旁?那是主子的命令,既然是命令,那就要執行。再說,你不也是在這裏嗎?”
他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司白那裏聽得進去,若是平常也沒有什麼。
可這個時候,聽在司白耳朵裏的這句話就陡然變了一個味道。
司白恨恨地攥攥手,眼神十分狠厲地盯著狄煦。
是啊,自己也是在這裏不是?他有什麼資格去說狄煦,自己明明也是一樣。
見他突然頹唐地低下頭,狄煦向前微微走上兩步,伸手欲安撫他,但是停住在半空中,忽而放下。
微微歎息,心裏卻在默默腹誹:主子,您這一個惡作劇可是害了一個大好青年啊,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會有事,但是,既然您鬧這一出,肯定就是有目的性的,可憐了司白這孩子了,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後會怎麼樣。
是的,除了狄煦這樣的一直跟在韶修沉身邊見慣了他做事風格的人之外,怕是沒人會如此篤定他沒事。
即使是知道韶修沉不可能有事,但是狄煦還是不可以將這個消息堂而皇之地告訴司白,因為作為身邊的人,司白太年輕,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若是南夏的奸細發現半點異樣,那這出計謀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狄煦目光摻雜了一點點沒給司白看到的同情之色。
同樣可憐的也不止司白一人,還有身後立刻就跟上來的葉長安,隻見葉長安急匆匆下來就看到司白一臉痛苦地蹲在地上,而狄煦則是麵色沉痛,不知道在想什麼。
“狄煦,你剛剛和韶修沉通上信了麼?”葉長安其實也不是太相信那妖孽會這麼容易就歇菜了,但是這事兒的鬧得這麼大,幾乎人盡皆知的,這一點卻讓葉長安有些猶豫了。
司白聽到葉長安這麼問,自然也站起來,目光詢問這狄煦。
被大家這麼注視著,狄煦擺了擺手,歎了口氣,回答道:“沒有,聯絡的人突然都不知所蹤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方才聽司白說了一些事,大人,您的意思呢?”狄煦還是要問一下葉長安,畢竟此次的任務就是保護葉長安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