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的歌聲堪比株連九族(1 / 3)

“咳咳,是誰?”葉長安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問道。

眼見著慕追離的眼神開始逐漸深情起來,葉長安眉頭突然緊蹙,她連忙阻止卓清遙開口,在他開口前飛快地說道:“嗬嗬嗬,肯定不是我對不對?你肯定是喜歡別人對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別鬧啊。”

慕追離見她這麼推拒,琥珀色的眸子裏有黯然劃過,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被葉長安見到。

她…

“你真的不想知道,或者說,你是不想知道是你對嗎?”慕追離問,其實他心裏也清楚,自己陷入的是自己營造的深潭,無關他人。

“皇上,您還是喜歡別人比較好,其實我也沒什麼好的,真的真的,您現在看我就是一個挺正常的人,其實我四下裏摳腳打呼嚕的樣子,您是沒見到,要是您看到了,您肯定會不喜歡我的。”葉長安幾乎是一口氣就說完了這句話,語速之快令人咂舌。

慕追離沉默地看著她,眸中似萬般寒潭,葉長安聳了聳肩,不再去看慕追離一眼,最怕就是這樣,發好人卡。

“……長安,你當真是不記得當時你對我說過的話了。”失落的語氣,帶著低低的哀愁。

“皇上,您要是沒什麼事情,那臣就先告退了!”葉長安見事情正在往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她趕緊站起來往外走。

退一步海闊天空,拖一天世界和平,這是她在現代經常聽到的一句話,現在拿出來用,剛剛好。

見她已經走遠,慕追離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根毛筆,發呆。

暗處裏突然走出來一道人影,那人不見其貌,幽幽道:“襄王有意,神女無夢,倒真是可惜了…”

“你又來做什麼?王釗沒有看住你?”慕追離也隻有見到葉長安的時候是那般溫柔無害的樣子,若現在葉長安沒有走,看到現在的慕追離,滿眼深邃,一副淩冽的樣子,估計也會覺得他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模樣了。

那個人身穿黑衣,乍一看倒是沒什麼,隻是那雙眼眸,灰白色的眼瞳,白色的睫毛,看著的確讓人感覺心驚。

這裝束,這打扮,不正是之前的那個人嗎?

“嗬!他能攔得住我?”黑衣人嘲諷的說道,這世界上,沒有能困住自己的東西,隻有自己願意待在這裏,要不然,沒有人留得住。

“你現在來這裏又是如何?”慕追離淡漠地問,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不去看黑衣人的樣子,也不願意再去看他。

隻是如果現在有人走過的話,已經會驚歎,何時這不染凡塵的慕世子,新帝,也會和這丞相謀客在一起說話了。

這麼兩個極端的人,在這裏,那是什麼樣子都不會讓人想象得到的吧。

“你喜歡佐伊?”黑衣人又說,隻是這次的語氣中帶著點不同尋常的意味。

就像是一頭獵豹,在欣賞一個垂死掙紮的獵物的樣子。

不這裏沒有人垂死掙紮,誰知道呢?

“佐伊?這是何人?”慕追離問,應該說他更想問的是,那個人是不是偷聽了自己說話。

方才和葉長安說話的時候,自己無意中說出了她的名字,這女人為官本身是個大忌,再加上葉長安又是隱瞞身份進來的。

雖然當時是說是自己的心腹,先帝也會那麼得以器重,想讓她跟王釗那一行人對抗,可先帝也是不記得了。

王釗可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不然怎麼會有那麼高深的謀客替他出謀劃策?

隻不過是現在王釗的羽翼日漸豐滿,便生出了其它的想法來。

“佐伊,你不知道嗎?就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哦……我忘記了,應該說的準確一點,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身體裏的魂魄。”黑衣人漫不經心地開口,調笑的語氣,就像是在諷刺些什麼樣的東西。

慕追離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眸子裏折射出些許危險之極的神色。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說過,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同樣的,那個葉長安也不是,她和我不一樣,她隻是魂魄寄居在這具軀殼裏,而我則是直接就到了這裏。你要是還不信,那她身邊的綺影,就是和我一起的。可以去查探一番。”

黑衣人揚起下巴,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驕傲的樣子。

慕追離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太過於震驚還是因為什麼。

過了一會兒,黑衣人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隻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及其悅耳的聲音。

“我為什麼相信你,而不信她?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怎麼又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慕追離突然發笑,覺得黑衣人講的話都是開玩笑的樣子。

根本就不打算去相信這個事情。

黑衣人眨了眨眼睛,潔白色的睫毛就像是羽毛一樣,輕輕拂過他的眼瞼,那種極致頹唐的色彩,讓人看得心驚。

“你不信我?我跟你這麼多年在這西晉潛伏,替你謀劃,你竟然不相信我?”黑衣人怪異地叫起來。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說的話確實沒有可信之處。如你所說,那長安為何會被一抹異世之魂占了身體,那綺影又是如何會被葉長安找到?綺影是北鄴人,長安是東昭的公主,而你……”慕追離說到這裏,細長的丹鳳眼突然眼尾一挑,竟也帶著些許的強勢之色。

“……跟隨我多年,雖然當時無意間救了你,可也過去了十年有餘,這麼漫長的十年,如何去說現在的葉長安還有身側的綺影是和你來自一個地方的?”

慕追離語氣漸漸篤定,他怎麼會差點忘記,當時這人被自己救起的時候,是很久之前,他來這裏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會是和她們有兩個女子一起的。

不可能。

此刻慕追離的心裏開始為心中的那一個人辯解,他極其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情,便想盡了辦法去替她否認。

“她確實和我來自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疆土,比這裏要發達千倍萬倍,她是個殺手,我和她是一批的,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替她掩護,然後任務失敗了,當時現場的炸藥被引燃,我沒能逃出來,一睜眼就在這個地方了。”

他的聲音可以說是難聽,聲線沙啞,像是磨砂紙相互摩擦的顆粒感。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這就是這樣子的。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你不是說你喜歡她嗎?我可以幫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灰白色的眼瞳裏閃過一絲的陰鷙,黑色的麵巾下,猙獰的唇角緩緩揚起,帶著血腥的報複。

慕追離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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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老胳膊老腿兒喲!摔死老夫了。”一進門葉長安就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怎麼了,怎麼了?”綺影聞聲趕來,一臉關切地看著葉長安。

她半彎著腰,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想來應該是摔的挺狠的。

“還說呢,咱們這門檻怎麼裝這麼高呀,疼死我了。”葉長安被綺影攙扶著,一步一步往裏走,走的時候還不忘抱怨。

“夫人說了,咱們大人現在是大官,應該把門檻裝的高一點,這樣才可以顯得大人位高權重。”綺影偷笑著說。

其實就是韶修沉知道葉長安進宮了,但是很久都沒過來,心中不舒服,這才故意讓人在門檻上加一層木板。

這兩個人,平時吵架鬥嘴就罷了,現在鬧起脾氣來也是和小孩子一樣。

還有那個夫人,還說是戰神呢,這怎麼吃起醋來,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

“夫人?那有什麼夫人?”葉長安腦子一懵,沒有記得自己有什麼夫人呐?

“——你這一出門,回來就忘記了結發妻,真是好意思啊。”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入目便是那張妖孽的臉。

葉長安看見他這麼含笑玉立在哪裏,她非但沒有感覺到如沐春風的溫暖,反而是有一種徹骨的冰寒。

現在自己已經能大概解讀妖孽的各種微笑的含義了。

現在這種,微微半眯著魅眸,唇畔含著不溫不火的笑,特別是說話的時候語氣不正常,整張臉顯得十分溫和,這就是妖孽生氣的典型表情。

還是屬於那種及其生氣時候的樣子。

“結發妻?想起來了,不就是你嘛,怎麼了,你生氣了?”葉長安討好的笑著,就差沒有笑出花來。

韶修沉見她笑嘻嘻地討好自己,心中的不快雖然消散了幾分,可卻依舊是不舒服。

冷哼了一聲,接著橫斜了葉長安一眼,高冷道:“哪敢?若我生你的氣,你再把我給休了怎麼辦?”他回話的時候帶著那慵懶的笑意,可讓人看著吧,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反正葉長安是感覺自己背後總是陰涼的感覺。

“我也不敢啊,你是我的甜心啊,我愛你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去嫌棄你呢?”葉長安湊上去煽情地說。

天知道自己有多辛苦,這麼個天,自己一進門就摔著,然後又被這麼一頓冷嘲熱諷還沒有結束,自己還得上去,忍者傷痛去給妖孽陪笑臉。

“哼!”韶修沉扭過頭,被這葉長安笑了笑,嘴上還是繼續說道:“編,繼續編,你就是不守信用。”

結果人家還不接受,依舊生氣。

葉長安無奈。

“你是說會北鄴去?那不是還沒到時間呢嗎?”葉長安無奈地歎了口氣,十分不理解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妖孽生起這個的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