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許家有女初腦殘(下)(1 / 3)

“是,陛下。”許之遙柔柔地應下來,唇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赫連姝雅在上麵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在心裏冷笑,沒人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她不在意許之遙的大出風頭,隻要能讓葉長安的顏麵掃地,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葉長安觸及到赫連姝雅眼底那抹冷芒之後,撇了撇嘴,心有餘悸地瑟縮了一下。

她可不要惹上這條毒蛇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來咬自己一口,聽說她手中還有一個毒藥讓人很痛苦的死去,然後死狀還特別好看。

想想都可怕。

許之遙眼神橫斜了葉長安這邊一眼,不知道是看葉長安還是慕追離,隻不過葉長安以為是看自己,就回之一個溫潤的微笑。

慕追離?

“……”什麼?

他大概就是這個反應,葉長安看著許之遙的舞姿,說實在的也算是個上乘,肯定比現在的自己要好,不過她又不是葉長安,原本的葉長安也許也跳的很好呢?

青色的水袖,還有聘婷的舞姿,空中拋灑的水袖,看到在場的人包括葉長安都無一不為之讚歎。

太,太美了,這一動一靜,無不在訴說這靈動的美。

許之遙在跳完最後一個拍子之後,長長的舞裙突然曳地,她柔軟的細腰慢慢往後仰去,形成了一朵美麗的花的形狀。

漸漸地,一個人的掌聲,兩個人的掌聲,加起來很多人都進入這個隊列去,大家都爭相鼓掌,臉上帶著激動的神情。

葉長安雖然驚豔,可是許之遙這人,她很清楚,起初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說出去引人注意,現在則踩著自己往上爬,葉長安忍不住的冷笑,這小婊砸,真是逼著自己撕她嗎?

可她真的隻想泡妹子,不想和妹子有什麼不愉快啊。

無奈啊。

葉長安自己以為自己這個冷靜的神色做的是落落大方,可是在葉朝言和葉寒昂的眼神裏就開始變成臉色鐵青。

“臣女獻醜了。”許之遙含羞地說,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葉長安懷疑她應該是以為韶修沉看她了。

這女子,也太那啥了吧。一點都不矜持,都不想想人家可是有正室的人了,還去拈花惹草。

憤憤之下,葉長安咕咚一聲,把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

韶修沉狹長的魅眸瞥向葉長安,看見她這個舉動,倒是心裏覺得越發的可愛的緊。

沒想到還有這個反應,有趣。

他伸出修長玉指,握住酒杯,飲進裏麵的芳醇。

赫連姝雅首先帶頭鼓掌,臉上是一派的從容淡定,這一局,她穩勝了。

葉長安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贏得過這場舞蹈了。

可是這一邊的葉長安卻完全不這麼想,她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對慕追離說:“你信不信我能一個時辰排好一個比這個還好看的舞蹈?”

慕追離被這麼突然一點名,還有些不適應,可他依舊是看著葉長安點了點頭,溫聲說道:“相信,你既然說了,就一定能辦到。”

這話說的是葉長安內心一陣感動啊,沒見過這麼感動的了。

“臣女此舞名叫含秋,是專門編排了很久才成功的,不知道……戰神殿下,可有指教?”許之遙含羞帶怯地說完,整個臉上的紅色更加的明顯。

赫連姝雅是誰?那現在肯定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如果許之遙真的得到了韶修沉的青睞,那就是說,在舞蹈的造詣上,葉長安不如許之遙,在韶修沉的心裏,更是不如許之遙。

那許之遙是誰?代表的當然是南夏。

所以說,許之遙打葉長安的臉,就是打東昭的臉,赫連姝雅這麼一想,更是看熱鬧看的急切。

眾人也都以為韶修沉見此美人會稍微的青睞,就算是不青睞好歹也誇讚兩句。

可是領誰都沒想到的,韶修沉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撇開了眼神,優雅的聲線緩緩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你……就憑你,也敢和她比?”

短短幾個字,卻讓許之遙刹那間臉色發白,一瞬間的臉就蒼白下去,葉長安看了看,心裏除了爽,可是半點心疼都沒有的。

可別來指責自己不夠心疼妹子啊,這妹子都要強自己男人了,如果自己再去心疼她,那可就是傻逼了啊。

聖母白蓮花的事情,我們是拒絕的!

葉長安緩緩地勾起一絲微笑,清麗的麵容上是韻雪早就勾勒好的妝容,一看就覺得是個爺們兒,隻不過這個爺們兒有點好看。

嘻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殿下……”許之遙還想再說一些什麼,但接收到妖孽威脅的眼神的葉長安卻站了起來。

高聲說道:“許家有女初長成,這許小姐的大膽行經,可真是讓本官佩服啊!”

這微微感歎的語氣,夾雜著顯而易見的鄙薄之色,葉長安站起來說的話,無疑是在許之遙脆弱的小心靈上又狠狠地紮了一刀!

可是葉長安紮的爽啊,非常的爽。

韶修沉和葉長安四目相對,二人都非常有默契地笑了起來。

“你是誰?怎麼能如此口出妄言!”許之遙惱怒地說,臉上已經是有些難看。

葉長安瞥了她一眼,卻不想去細究她臉上的神色。

隻自己站在席位上,笑著說道:“方才我同我們陛下在看許姑娘跳舞的時候,恍惚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像昔日一統天下的聖武帝之後,聖昭皇後的舞姿,她做的舞,真的是無人能及,可許姑娘這麼一跳吧,嘖嘖,怎麼說呢?”

葉長安說著說著,故意放慢了語氣,聲音也變輕,就像是故意吊著大家的胃口。

最後說道:“…唉,怎麼看怎麼像是,畫雞不成反類犬。許姑娘你說這是你創作的,可這明明是前聖昭皇後的舞蹈,在這裏跳這個舞蹈,你是在預兆什麼麼?”

這話間的最後幾個字更是拖長了尾音,顯得意味深長。

可很明顯的大家都聽明白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聖昭皇後最後在聖武皇帝去世了之後,大肆地招男寵入宮,生活極其的奢靡,最後害得那個盛世早早的隕滅。

聽到這裏,許多人的麵色都開始變了。

看向許之遙的眼神也由著讚歎改變成了鄙夷,甚至有的還有些憤怒。

這許之遙是沒有腦子嗎?竟然學習聖昭皇後跳舞?誰人不知道她是個蕩婦?還是個禍國殃民的蕩婦?

在南夏新帝登基這一天跳這樣的舞蹈,這是在預兆什麼?還是在詛咒什麼?

大家猜測,葉長安倒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赫連姝雅在一瞬間也把手指攥的緊緊的,她知道這是那個人的陰謀,為的就是讓自己生氣,自己可不能生氣,許之遙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

她不能倒下。

赫連姝雅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強忍著開口說道:“許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朕不怪她,好了之遙你不是說要展示你的書法給北鄴這位殿下看嗎?去拿上來吧。”

葉長安挑了挑眉,給了韶修沉一記眼神,特別的鋒利,還帶著一點點的怒氣。

怎麼出了門還不老實,這麼大的人了,還勾搭小姑娘。

接收到葉長安的眼神之後,韶修沉突然笑了笑,那種笑不局限於公式化,而直接升華到內心。

葉長安這個吃醋的模樣,實在是討喜。

想著想著,韶修沉微微搖頭。自己這是中了什麼邪?

從一開始這女人的大膽舉動,心裏覺得有一些意思,到最後佩服她的勇氣,還有幽默,直到現在在一起,有很多的缺點正在一一被自己發現。

她容易慫,還喜歡錢,說白了就是貪財,可她還是那種貪財了之後還要別人發自內心的讚美她。

世界上那裏會有這麼樣子的人。

韶修沉想,自己怕是中了一種毒。

一種。

名為葉長安的毒。

深埋心底,無法連根拔起。

“女皇大人總是這麼從容淡定,真是從頭到腳散發著一股子王八之氣呢。”葉長安譏笑著看赫連姝雅,似乎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如果說是何琰的話自己也許還會忌憚幾分,可是赫連姝雅,嗬,她就不用再說什麼了。

“你什麼意思?西晉的人都是這麼口無遮攔嗎?”赫連姝雅見他這麼猖狂的模樣,也是忍不住怒了,怎麼會有這麼樣一個人,說話的語氣這麼的難聽。

一點都不懂得圓滑嗎?赫連姝雅懷疑,緊接著她的目光就掃向慕追離,心中的疑惑也漸漸升起。

這人,怎麼越看越覺得像是葉長安?

可是這五官也隻是神似,仔細看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時候赫連姝雅迷惑了。

慕追離淡淡地看了一眼赫連姝雅,從容答道:“樓禦史確實別具一格,所以是西晉的肱骨之臣。”

多麼平淡的一句話,就這麼輕飄飄的幫葉長安回絕了赫連姝雅的話。

葉長安心裏還是為慕追離的貼心瘋狂打call。

這簡直太給力了有木有?

“這是一幅臣女的字,寫的不好,請大家指教。”一道聲音柔柔地傳過來,這下子許之遙放聰明了,她不單獨點名說是給韶修沉看。

隻是說是給大家看,可剛剛赫連姝雅已經說了,是給北鄴的那位殿下看的,這下子大家就算是不明白也知道自己隻是個陪襯,所以都知趣地不出聲。

留給韶修沉說。

韶修沉看大家都不說話,自己也自然不能說什麼,他也就饒有笑意地看著中央的葉長安,不去看許之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