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出世,就被另類男立為世子。起初,這讓我有些奇怪,他應該知道,同不過是我抱養的孩子,絕不是他的骨肉。後來,我想,也許,隻是因為,同,名義上是文薑的孩子吧。
轉眼間,同長成了一個十歲的孩子。這感覺很奇妙,本來,我還是個孩子,可是,我的孩子已經快長大成人了。
同走過來,仰著俊美的小臉,他說:“母後,春天來了,您應該取下白紗。”這是第多少次,同這樣對我說。可是我,隻能搖頭。難道,我要讓世人知道,同的母親是一個醜八怪。
我越來越少做夢,同慢慢長大後,我甚至不做夢,諸兒,終於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然而,那天,傳來了消息,諸兒要成婚了。
此時的諸兒,已經成為齊襄公,一個王,三年還沒有娶王後,是一件極其罕見的事。
他要娶的女人,是周朝的王室女,姬狐的妹妹,另一個姓姬的女人。
我幾乎忘記,原來我也姓姬,我的名字,叫若芽。
按照周禮,諸兒需邀請和周天子同姓的諸侯國國君主持婚禮,這個人,被指定為魯國國君魯恒工,就是另類男。
姓姬的諸侯國國君,並非隻有魯國,可是諸兒,偏偏指定了另類男。另類男很高興,他說:“文文,你的兄長要成親了,我帶你去,你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是的,我已經整整十五年,沒有見過諸兒,在我剛剛將他忘記的時候,他出現了。
我站在齊國的大殿,諸兒立在殿上。我看著他,手止不住的顫抖。
十五年沒見,他已經由一個翩翩少年,成為成熟君王。舉手投足,大氣淩然。
我以為我已經將他忘記,我錯了,隻需一眼,沸騰的血,出賣了我的思念。
婚宴過後,另類男喝的酩酊大醉,他說:“文文,我解不開那個咒,我解不開……”醉夢裏,他的眼角,滿是淚水。
我悄悄走出宮殿,穿梭在齊國王宮,到了文薑的住處。十五年過去,這裏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白菊,已經過了盛開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