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邊向外走邊道:“今日我托病在家,明日也需上朝去。近日晉國挑釁,我今日才得了空來尋你。”
黃昏,襄老回來了,臉色黑沉。我小心翼翼的端茶倒水,唯恐他打我。襄老開口道:“野萌,你過來。”我嚇的要死,襄老白天夜裏變一個人,可是,我寧可他天天打我,也不要夜裏碰我一個指頭。
我戰戰兢兢走過去,他看著我,道:“你的兄長,公子蠻病死了。”我如同五雷轟頂,頓時將一盞茶摔在地上,濺了襄老一身水。
襄老立即一腳將我踢翻,罵道:“你個妖女,朝堂上,各個臣子都說你與自己的兄長有染,我還不信,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竟然是真的。”襄老不住的踹我,舊傷剛剛結疤,立即被踹的鮮血直流,我抱著自己,眼淚不住的落下。
夜裏,襄老又故技重施,抱著我說甜蜜話,在我身上翻滾。我身上的血,粘了一床。
蠻,竟然死了,那樣強壯有力的蠻,居然會生病。我還記得,那時我躺在繈褓,他走過來,拉著我的手,高興的直蹦。我第一次學走路,是他拉著我的手,我第一次掉牙,他說:“萌萌,不疼。”我們一起將牙齒埋在地下,他說,這樣,就不怕長不出新牙了。
他不知道,我這個小孩子的心裏,裝著的是一個大人的靈魂。起初,我不屑一顧,可是,我看見,蠻在下雨天,淋的渾身濕透去看那顆牙齒,他擔心的說:“要是被雨水衝走了,萌萌就長不出新牙了。”那時,蠻也不過是個孩子,沒有找到那顆牙,急得直哭,在雨裏,一直刨,兩隻小手,拋得都是血。
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世人說的那般,縱然,縱然就是上演了曆史上諸兒和文薑的一幕,又如何?
就這樣,又過了很久,我在將軍夫人這個位子上,做的人人皆知。鄭國送來信,我的母親說,蠻聽說我在攻城時被殺死,急得咳了血,以至於,一直都沒好,終於在春日就要到來的時候,死去。母親說,父親已經死去,她的身體也日漸不好,恐怕也支持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