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幾乎絕望,甚至萌生了自不量力劫獄念頭的時候,齊國出了大事。
齊王病逝,齊國有了新的王,一朝天子一朝臣,鄒忌被趕下台。我心想,這個新的國王會不會赦免田忌,並放了鬼穀子。我這樣想不是沒有根據,古時新君即位,常常要大赦天下,其中之一就是釋放囚犯。
我心懷激動的等著,一天,傳來了消息。田忌被賜死。
我晃了一下,謀反罪對於任何一個國君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事。齊王已經將田忌抓入網中,新君又如何會給田忌這隻老虎歸山的機會。田忌已死,和他相關連的人會怎樣?
我焦急的等在客棧,小白臉始終沒有來,我終於徹底對他失望,自己去打聽。我哪裏認識齊國的達官貴人,唯一的渠道就是花蕊。可是齊王已死,花蕊不知被發落到何處。我隻得厚著臉皮去雪宮求張管。
如今我沒了王後做靠山,張管自是對我不屑一顧。我將花蕊當年賜的許多寶石物件統統給了他,這才換到了一條有價值的消息。
新君決定釋放一批與田忌謀反關聯不大的人。但是這裏麵有沒有鬼穀子,就不得而知了。
我再沒有其他渠道可走,隻能每天等在大牢外。
一天天過去,陸陸續續有人從大牢裏出來,被家人的馬車接走。我向所有出來的人打聽鬼穀子的下落,可是這些吃了政治虧的人,敏感謹慎的如黑夜裏的老鼠,見了我如同見了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肯說什麼。
我隻有等,除了等什麼事也做不了。
那一天,下起了大雨。我躲到大牢旁的一棵樹下,雨水順著樹野的縫隙落了一身,秋天的風冷的我瑟瑟發抖。我的心也冰冷無比,一陣秋風刮來,無力感席卷了全身,我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雨水倒灌一般,地上泛起無數個漣漪,白茫茫的冷空氣籠罩了大地。就在此時,我看見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一頭白發瞬間被雨水澆透,他走的那樣輕,仿佛在水麵上滑行,我的心怦怦的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