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福特公爵的會客廳裏,此時已是吵吵嚷嚷,熱鬧非凡。來自各方的人們聚集在這裏,他們有的是貝福特公爵的盟友,有的是下屬,有的是合作夥伴。
即便場麵混亂不堪,三方人也很好分辨。下屬多是不怎麼出聲,站著翻閱資料,或者在和別人打交道,沉穩反駁的,言語間對貝福特公爵他的家人的維護可見一斑。盟友都是貝福特公爵的老朋友了,打了那麼多年交道,都了解彼此,他們都身居高位,不會輕易發表看法,都是老狐狸,如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報紙的拉特蘭公爵,以及不把自己當外人,招呼福伯送茶來的羅恩侯爵。
剩下的那些焦躁不安,急得跳腳,四處言辭激烈討說法的,以及那些一臉凝重,好像天塌了一樣的,便是與貝福特公爵沒什麼接觸的合作夥伴,但凡稍有些接觸的,這會兒都不會這幅樣子。
“哎,怎麼辦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有這種事情啊?”
“就是,我是一定要公爵給我一個交代的,這種事,聞所未聞。”
“倒黴,貝福特公爵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孫女,她還知不知道那是她表叔?”
“貝福特公爵也年紀大了,早晚都要傳位的。這第一繼承人有成這樣,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就是,也許我們該好好討論一下是否與貝福特公爵繼續合作下去了……”
商業上的合作人們聚集在一起談論著,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離譜,絲毫沒有顧忌在場的其他人,也沒看到老狐狸們那微妙的,帶著些憐憫的眼神。本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招呼羅恩侯爵的福伯聽不下去了。
“各位是不識字呢還是眼睛不好呢,進門時沒看見‘安靜’嗎?還是說各位父母沒教過你們到人家做客的禮儀?如果是不識字,那不太可能,難道你們小時候上學時混過去的?要是眼睛不好的,趕緊去醫院,不要省那麼點看病的錢,要是實在沒錢,公爵也可以借你們一點的,利息好商量。如果你是沒父母教,那太可憐了,當了這麼多年孤兒,竟然現在還沒被福利院發現。”
羅恩侯爵剛喝了一口茶水,就被這番言語嗆著了,隻能轉過頭去,不停地咳嗽。以前隻知道貝福特公爵嘴毒,怎麼就沒發現福伯的嘴也這麼毒呢?
福伯也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拉起座機就撥了門衛的號碼,訓斥道,“你們是第一天守門啊,知不知道精神病人是不能放進來的,萬一發起瘋傷人,怎麼辦?”由於開了免提,門衛的辯解聲清晰地傳了出來,“管家,我們也知道精神病人不能進門,但他們進門時都表現的太想人了,我們總不能去問他們‘你吃藥了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