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立穿著寬鬆的功夫裝,腳上踏著一雙黑色布鞋,倒不像鐵血威嚴的順德市黑道教父,倒是像一個普通武館的教頭。此刻的黃三立臉色輕鬆自然,完全沒有被逼到窘境的煩躁和憤怒,反而像是英國的老牌貴族家族的紳士。
別墅外的庭院內,數十名彪型的大漢光著膀子,端著來自英國生產的SA80突擊步槍,警惕的注視著別墅附近的一舉一動。
幾條體型健碩,動作敏捷的阿根廷杜高犬在一名黑色西裝男子的帶領下,巡視著它們的地盤,哪怕那些彪型大漢在看到這幾條眼中散發出幽光的獵犬後,也情不自禁的抱緊槍,略微的讓開一段距離。
這棟私人別墅占地極廣,這裏曾經是一座廢棄的兵工廠,在別墅後院還有一個幽深的防空地,直通山體的另一頭。院落中除了主體建築,還有倉庫和車庫,以及茂盛粗大的法國梧桐樹。
夜雨斷斷續續的下著,陰冷潮濕的空氣,在夜風的呼嘯聲中,席卷了整個別墅,席卷了整個天行山區,仿佛像是一頭饑餓的猛獸,凶猛殘暴的吞噬著一切。
一輛破舊的京城吉普在山腳下熄了火,一前一後從車上走出兩個黑影,正是蘇雲軒和龍婷玉。
蘇雲軒望了一眼黝黑的山體,扛上一個一米長,半米高的帆布包,靜悄悄的沿著一條單人行的小路,向山上爬去。作為這次行動的核心成員,也是兩名成員之中的一位,他的任務是負責偵查和接應,當然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果斷的丟下戰友,這是龍婷玉特別交代過的。
山路本就崎嶇難行,更何況是雨夜,在雨水的浸濕下,小路顯得格外泥濘。蘇雲軒不斷的調整身體,以求穩住重心,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稍有不慎就有摔落山底的危險。
蘇雲軒艱難的爬到半山腰後,繞過茂密的鬆林,在一塊岩石後停了下來,打開帆布包,取出紅外線望遠鏡,向那棟別墅望去。
夜風吹過岩石,冰涼的雨水簌簌而下,望遠鏡中終於出現了龍婷玉的身影,蘇雲軒的神經也隨之繃緊,右手按在衣領上的微型對講機,“門口有攝像頭。“
“沒關係,我本來就打算強攻。”龍婷玉冷哼一聲,“隻要你盯住黃三立,別讓他跑了就行了,具體的行動不用你幹涉。”
“你瘋了嗎?別墅內戒備森嚴,你貿然的衝進去,簡直就是送死。”蘇雲軒尖叫一聲,這個瘋狂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別給我添亂就行了。”龍婷玉冷冷的說道。
蘇雲軒臉色陰沉的結束通話,啪的一聲摔碎了望遠鏡,沉吟了片刻,從帆布包中拿出兩支手槍別在腰間,又拎起了一支M16,帶足了彈藥,緩緩的從岩石後向別墅的方向摸了過去。
別墅的布防情況,他看到一清二楚,明處的打手都有二十多個,隱藏在暗中恐怕更多,龍婷玉貿然闖進去肯定死路一條。雖然蘇雲軒不知道那個瘋女人有什麼依仗,但是他卻不能讓對方冒一絲風險。
別墅內,黃三立目光盯著監控畫麵,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以為第一個找過來的會是鄭坤,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黃毛丫頭。”
“老三,你可不要小看這個丫頭,你看她的身形走位,完美的避過了門口監控的盲點,可不簡單。如果不是其他隱蔽攝像頭,恐怕她把槍駕到你的頭上,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黃三立身邊慢吞吞的走過來一名青年男子,笑嗬嗬的說道。
黃三立眼中閃過一絲不快,“獨狼,你以為我那些手下都是擺設嗎?”
被稱為獨狼的男子並沒有生氣,俊朗的臉上笑意盎然,隻不過這笑容之下,卻隱藏著譏諷和高傲,“不要小看女人,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黃三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昨天,組織的幾名高手可是在京城吃了大虧,同樣是拜一名女人所賜,你可不要重蹈覆轍啊。”獨狼完全不顧陰沉如水的黃三立,自顧自的說道:“女人是多麼美妙的動物,你可以解開她的小內衣,你可以肆意的鞭撻她的身體,你可以讓她發出迭聲浪叫,但是她同樣可以讓你死的很難看。”
“夠了!”黃三立一聲咆哮,怒視著獨狼。
“哦,不要生氣,你會體會到她的妙處,好好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吧。“獨狼怪笑著,聲音原來越遠。
黃三立轉身走出別墅的大廳,站在別墅的大院內。身影略顯得有些落寞,獨狼的離開間接表明了組織的態度,他成了一顆棄子,組織不會因為他這個毫無分量的小兵和官方全麵開戰,就像十七年前,官方也沒有全麵和組織開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