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鬆詭師麵帶風塵之色,他剛剛從省城接來自己的徒子徒孫,勞碌奔波,本應盡早休息,不過聽說幫裏來了倒黴鬼後,他的精神頓時好了不少,甚至都沒時間喝斥修煉功法弄得整個基地鬼氣森森的徒子徒孫們,就火燒屁股一樣跑到青幫的刑訊室。
刑訊室位於基地東南角,原本是一棟堆放備用機件的小型倉庫,隻不過這裏幹淨的連一顆螺絲釘都沒有,欠下銀行巨款的輪胎處,就像被無數條惡狗舔過一樣,異常幹淨。
孚鬆氣喘籲籲的踢開刑訊室大門,剛探進去半個頭,就被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嗆得腸胃翻滾,他眨著米粒眼剛要破口大罵,就聽見裏邊傳來親切的招呼聲。
“法師,您來啦……”
窩瓜血糊糊的大手往額頭上一抹,親熱的迎了過來,“嘿嘿,這裏剛剛解決兩頭畜生,血腥兒重了些……”
孚鬆眼睛四處一瞟,隻見臨時搭建的刑架上,兩頭小牛犢被拔得幹幹淨淨,一個練滿橫肉屠夫摸樣的大漢用挑剔的目光,屠刀來回在牛犢身上翻騰著,不時對著身邊一臉暴虐的壯漢們講說著。
孚鬆巧妙的躲過窩瓜伸過來的大手,興奮的問道:“聽說老板新送來一頭賤-人,哪呢?哪呢?”
窩瓜往哪兩頭小牛犢下邊一指,孚鬆順著手指望去,眼睛頓時一亮,看著倒黴的吳德道士毫無血色的吐著白沫,老臉笑開了花。
若是尋常人見了殺豬屠牛也不會害怕,但是當自己有可能被駕到刑架上,完全按照殺豬屠牛的步驟被開膛破肚時,就沒有人能夠淡定了。
吳德本以為自己會迎來一場空前慘烈的毒打和酷刑,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他已經偷偷服食了一顆辟神丹藥,這顆辟神丹藥可以關閉六感五識,哪怕遭受在痛苦的毆打,他照樣感受不到絲毫痛覺。
這顆丹藥一直藏於吳德的舌頭下麵,就是為了應付自己哪天不幸落網時,免受那些隱世家族中‘綠頭龜’的毒打折磨之苦。
但是,吳德現在後悔了。沒有了感知,哪怕在殘酷的刑法他都不會昏厥過去,也就是說,他將親眼看著自己被人家扒皮抽筋。一想到自己血呼啦的腸子肚子被人一點點的扯出來,他就越發的恐懼和驚悚。
屠夫講解完牛犢的構造後,哢吧一刀將牛犢劈成兩半,他斜了一眼癱瘓在地的吳德,冷笑道:“小的們,把肉絆子抬到後廚,告訴那些老娘們,最好最嫩的肉留給老板……的狗?”
“他娘的,這世道人不如狗,”屠夫感慨了一句,俯身拎起吳德,出於職業習慣,他狠狠的在吳德屁股上抓了一把。嘟囔道:“這頭最多能出八十斤肉。”
吳德倒吸了一口冷氣,刑架上明晃晃的大鐵鉤在他眼前直晃悠,而屠夫的話更讓他無比絕望,難不成自己要和那兩頭小牛犢一樣,被這大漢活生生扒了皮,劈成肉絆子去喂狗?
“你們老板說過,不能弄死我!”吳德尖叫一聲,毫無氣節的哀求起來,“你們逼供就逼供,可千萬不要弄死了貧道……”
屠夫一拍腦門,訕訕的咧開嘴,露出幾顆森白的牙齒,“真他媽的該死,老子一見血就興奮,竟然忘了這茬。那個窩瓜老大,您看是不是換個人,這家夥可不比豬狗皮實,老子一刀下去指定搞出人命。”
“粗手笨腳的蠢貨,趕緊給老夫滾一邊去,這麼精細的活兒,當然要老夫親自出馬才是。”孚鬆扯著尖銳的嗓子罵了一聲,他擼起胳膊,興致勃勃的來到刑架下,“掛上去,給老夫掛上去,固定好四肢和腦袋,對,綁結實點,身體再拉直一點……”
在孚鬆的指揮下,吳德被擺出標準的五馬分屍式,他的腦袋四肢被狠狠的拉長一大截。這麼做隻有一個好處,不論吳德承受多麼嚴酷的刑法,他的身體都將保持這個姿勢,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看著孚鬆一臉變態的笑容,吳德更希望那個屠夫一刀劈了自己。他的身體已經被拉扯到了極致,現在他就是想放個屁,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更別提嘶吼求饒了。
“兒郎們,先去準備兩大桶水銀,一會兒老夫有大用。”孚鬆詭異的看著吳德,“那麼,在他們準備水銀之前,我們開始玩些小遊戲如何?”
孚鬆根本不管滿是求饒妥協之色的吳德,他嗤啦一聲拉開自己的道袍,道袍內測大大小小縫滿了各種布袋,孚鬆得意洋洋的從布袋裏拿出各種瓶瓶罐罐,笑著對一旁的窩瓜說道:“這次徒子徒孫倒是把老夫的家當都搬來了,嘿嘿,為了招呼這位道友,我可是千挑萬選,拿出這些好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