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顏和花逐輕正呆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往聲音來源處走去。
看見的,便是仿佛在論禪的朝鳳寺大師和一個白衣男子。
兩個人都是一般年輕的容貌,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一個是風流妖孽,一個是得道高僧。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個大師,一身袈裟,手持法杖,額間一點淡色朱砂給人個飄渺無痕之感。他一手摩挲著佛珠,一手豎掌立於胸前,輕聲說著什麼。
另一個白衣男子微笑點頭:“大師一席話,楚某茅塞頓開。”
“楚離陌……”雲璃顏微微皺眉,似乎是詫異楚離陌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楚離陌是漠北謀士,不好好在他的漠北呆著,跑這裏來幹什麼?楚離陌一來,是不是代表著樓千欲會來?
楚離陌聞聲回頭,見來人是見過一麵的花逐輕和一位未曾謀麵的姑娘,變得有些詫異。
不過花逐輕的臉色倒是真的精彩了。
“虛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世間萬物,不過一‘空’字。貧僧雖在此地,卻也不在此地,雖見此景,卻也未見此景——既是空,既未見,貧僧又何來的知曉?”大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
“施主,你妄執了。”這一句佛謁丟出來,看見了,生生變成沒看見,在這裏,生生變成人不在。換了對麵的人,還真沒處講理去。
得道高僧就咬準了“色即是空”,哪怕你們知道他必然有所發現,硬是沒辦法。想跟他講理麼,那正好,咱們去大雄寶殿參一參佛語,你辯贏了,我就告訴你。
花逐輕簡直就要被他氣死了。
這兩人本身應該就是有什麼恩怨的。
……
小賊,出來!”
寬闊的林**路前,轟隆轟隆趕來一大批人,後方還有稀稀拉拉的人流朝著這邊衝過來。
眼見這人跳上了車,紛紛拔刀堵在了下麵。
刀劍出鞘的聲音,一道道衝天而起,閃爍著雪亮的寒光,將馬車前方一大片地方給圍了起來。
這事兒來的太突然。雲璃歌沒成想連城都還沒進,就碰上了這麼一個亂子。
雲璃歌這人,從來都是土匪性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擺出這樣的陣勢,她也沒了好脾氣。
伸手拍了拍躲在她身後的人,端起案上的茶水慢悠悠喝了口:“不用急,坐下。”
這突如其來的人,正是和她許久未見的千一言。
這個時候,雲璃歌也不躲著他了,有種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的感覺。
千一言聽她這麼說,瞬間放下心來,躲在一旁樂陶陶的傻樂:“雲姑娘。”
外麵的人可就沒這麼淡定了。
原本他們還沒放在眼裏,一聽那句“雲姑娘”,齊刷刷眸子一閃,再看後方跟著的一溜兒光頭,眼睛刷一下全都血紅了,握著刀劍的手釋放出衝天的殺氣。
“雲家!”
兩個字由著帶頭那人,咬牙切齒地吐出來。喬青一皺眉,這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表現,他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群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