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輕說什麼也不肯說,嘴巴閉的極其嚴實。
雲璃歌也沒有多問,隻是微微收斂了下下顎。
周圍的屬下瞬間出動攔下了麵前這一群人。
夜朦朧,月如鉤。
霧氣氤氳的湖麵上,一輪彎月映下銀輝點點,碧波湖,微風拂,樹搖曳,影婆娑,一切的一切悠遠而靜謐,為這夏夜下的荒僻郊外平添無盡風情。
嘶——
一聲嘶鳴,劃破寧靜!
緊跟著,淩亂的馬蹄聲冗雜而來,馬蹄疾馳,夾雜著兵器交擊的尖銳聲響,不時有人厲聲大喝,嗓音中殺氣沉沉,將郊野的寧靜破壞殆盡。
林蔭小路前陰影一晃,一匹快馬當先衝出。
一身血衣的男子遠遠地奔馳了出來,後方跟著兩個侍衛模樣的男人,衣衫染血,一身狼狽,共三匹快馬在如雨箭矢的追擊下若雷奔襲,刮起周遭綠葉漫天。
咻——
箭矢破空,在風中發出如裂帛一般的尖利聲響,由後追來直逼最前方男子而去!
幽藍的箭頭淬著讓人心驚的劇毒,眨眼功夫穿過層層樹蔭,力道迅猛的越過飛身攔擋的兩個侍衛,眼看著就要插入那男人的後心……
兩人睚眥欲裂,驚聲大吼:“主子!”
電光石火間,那男子性命危急卻不慌不忙,如劍一般的眉毛猛的一蹙,眼中迸發出凜然的寒芒,讓這霧氣籠罩的湖畔都靜窒了一瞬。
劍氣如虹,揮劍力劈!
隻一擊,箭矢和重劍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啪”的一聲,那方才看來還迅猛無匹的利箭,化為粉末飄散在夜風中。
同一時間,他騰身躍起,如鷹如隼!方向,卻並非那逃離之地。
染了血的衣袍在風中翻飛,黑發淩空,雙眸含煞,他反身而去,直逼後方追擊的數十名黑衣人。
這一切隻在刹那間。
從四人策馬狂奔,到箭矢追擊,再到他不走反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完全被這突然的襲擊驚住的黑衣人轉眼已去三人!
鮮血在咽喉處爆開,猩紅的血花和死不瞑目的眼睛昭示著這男人的狠辣果決。一擊即中,他飛身而退,和後方趕來掩護的兩個手下並排而立,默契之極。兩方對峙。
沉重的殺氣蔓延至湖麵上方,如凝實質!
一行數十名黑衣人看著地上三個同伴的屍體,恨紅了黑布上方露出的一雙眼,其中走出個頭領模樣的男人,咬牙切齒地磨出對麵男子的名字:“花岫!”
花岫迎風矗立,鬢發淩亂,衣衫上細碎的傷口遍布周身,看上去倒真是極狼狽。
然而那雙眉斜飛,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微抿成一條線,如刀削斧刻的深邃麵容自始至終的沉穩如初,淡定如山。
一側麵容雋秀的侍衛眯起眼睛,嘲諷而不屑:“那白眼狼倒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連主子回去的必經之路都查得出,堪稱費盡心機啊!”
“可不是,你說……”
另一邊,書生模樣的侍衛搭上他的肩膀,一臉笑嘻嘻:“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多沒良心的人?”
“的確是沒良心……”那人接上,忽然麵色一冷,文雅的麵容浮上淩厲的殺氣:“可惜那跳梁小醜太過不自量力,想奪位子也不該來埋伏主子,有些人的身份他一生都望塵莫及,別是自掘墳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