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白飛等人在幾名國軍士兵的帶領下,沿著練祁河一路前往羅店,一路所見,皆是殘垣斷壁,遍地都是被航空炸彈炸過的大坑。四周槍炮聲和炸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沿途不斷有傷員被從前沿陣地被抬下來,殘肢斷臂者不知凡幾。
行至塘灣宅附近時,前方河麵上突然出現了兩艘掛著膏藥旗小炮艇。沿途運送傷者彈藥的軍民大驚,還來不及避開,日軍炮艇上的兩挺重機槍已經開了火,頓時就有幾十人被打死打傷。
白飛大驚,質問帶路的幾名國軍士兵:“為什麼這裏會出現日軍炮艇?”
帶路的國軍士兵道:“這一片水係四通八達,河岸皆寬二三十米,這些日軍很可能是沿瀏河下來的。”
白飛來不及他想,立刻命令部下將其炸掉。兩名炮兵出列,持火箭筒半蹲在地上,另兩名副手負責裝彈,約十秒後,兩顆穿甲燃燒彈拖拽著尾焰飛了出去,正中100米外的日軍炮艇側翼,接連兩聲爆炸,兩艘日軍炮艇立刻起火燃燒,船身發生傾斜。艇上幾十名日本鬼子唧哇亂叫,有七八個立刻跳入河裏,準備鳧水逃命,被特戰隊員持槍掃成了篩子。
白飛皺了皺眉,日軍這種小炮艇長度超過十米,一枚火箭彈竟然無法將其立刻摧毀。於是吩咐繼續發射。
日軍炮艇瞬間又被兩枚穿甲燃燒彈擊中,這一次許是擊中了艇上的彈藥,接連的殉爆將兩艘炮艇炸的四分五裂,連同艇上的幾十名鬼子也一並報銷。
白飛道:“大家都聽著,我要求你們對日軍攻擊的時候,要對攻擊目標有大概的了解,就如同剛才,如果估計一發彈藥無法奏效,那麼在攻擊之初,最好兩發、五發、甚至十發、二十發一起攻擊。我再強調一遍,不要節省彈藥,隻求你們盡量做到一擊斃命,不讓對方有任何喘息反擊的機會。”
這是,東邊方向傳來的隆隆炮聲更加密集了,白飛不敢怠慢,立刻帶人前往。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趕到了六十六團設在李家宅附近的前敵團指揮部。
一行人剛剛走到,就聽屋裏有人大著嗓門罵道:“他媽的援軍怎麼還沒到,小鬼子眼看就要突破防線了,我們這點人怎麼守得住…”
前來帶路的兩個國軍士兵一臉尷尬,急忙進去通報。
片刻後,一個人風風火火地從屋裏跑出來,那人光著膀子,袖子挽的老高,身材高高大大,佩中校軍銜。緊跟著出來的國軍士兵立刻介紹:“這位是六十六團胡璉胡團長,這位是來增援的預備團白飛白團長。”
胡璉打隻看白飛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他身後的部隊,一看才幾百人,立刻皺眉道:“你們不是一個團麼,怎麼才來這點人?而且軍備也不齊,有的人連槍都沒有?這是來打仗的嗎?這他媽不是胡鬧麼!”
白飛臉色一沉,正要說話,隻見胡璉高喊道:“徐營長!”
“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國軍軍官跑過來。
胡璉道:“立刻將我們剩餘的武器發給他們。然後帶他們去協防你那裏的防線。”
“不用了!武器我們有的是。就算沒有,也可以跟鬼子要。胡團長的好意心領了,武器還是留給你們兄弟自己用吧。”白飛立刻拒絕道。他是來打鬼子的,又不是來受氣的。
胡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道:“行,你有骨氣,但願你們別在戰鬥的時候逃跑。”
白飛冷哼一聲不作理會,走到身後一眾將士麵前道:“有人說你們會做逃兵,大聲告訴我,你們會不會?”
“不會!不會!不會!”四百多人立刻傳出三聲震耳欲聾的呼喝聲。
六十六團團長胡璉被白飛這一手弄的尷尬不已,又發作不得,別提多難受。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密集的爆炸聲,一個傳令兵滿身灰土跑來報告:“團座,日軍又上來了,這次來了1000多人,十幾輛坦克,距離陣地已經不遠了。”
胡璉咬牙道:“傳令下去,給我死守陣地,誰後退一步,我槍斃誰!”
“是!”傳令兵匆匆又跑了。
胡璉隨手抄起一杆湯姆斯衝鋒槍,一揮手喊道:“團部所有能動彈的人,全部跟我上前線。”
立刻就從屋裏跑出三十幾個人,有文職人員,有受傷的士兵,有炊事班,甚至還有兩個女護士也拿著槍跟著胡璉一起跑去了陣地。
白飛在旁看到這一幕,心裏不禁有些觸動,沒心思再慪氣,立刻帶隊跟著高高瘦瘦的徐營長往陣地趕去。
趕到六維橋滬太公路以西的陣地時,就發現自東北方向過來一夥約700名左右的鬼子,在七八輛坦克的掩護下正朝陣地撲來,距此已不足8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