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都有好壞兩麵。
我的腦袋裏多出了一些零碎的記憶,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樣的事看上去是壞事,但我仔細想了想,不過是多了段記憶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生活還要繼續,我不可能隻因為一段記憶就放棄一切。
我還沒有輸。
這場爭奪身體的戰爭遠未結束,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我用血觸手纏住教主的脖子,把他弄昏,從被火焰燒融的前車窗拽了出來。
他是我創造出來的東西,卻傷害了我在意的人,也企圖對我不利,我不可能放過他。
我拖著教主,來到柳若晴身邊,把他扔到一旁的草地上。
教主精通詭異妖術,手段頗多,但身體脆弱,與常人無異。昏迷後,他全身發軟,扭曲地躺在草地上,如一灘爛肉。
另一邊,柳若晴閉眼跪坐著,一動不動,臉色蒼白。
我右手二指並起,在手腕上切出一道傷口。
妖血滲出,聚成點點血珠。血珠相融,化為一條血線。
“張嘴。”我輕聲道,托住了柳若晴的後頸。
柳若晴聽話地張嘴,嘴唇微微顫抖,在蒼白臉頰的映襯下紅得鮮豔。
手腕略斜,血線精準地滑入巧的口中。
以前,我和她初遇時,也是這般場景。
我手腕的傷口很快愈合,血不再流出,疤痕全無。
柳若晴隻喝到一口妖血,但這就足夠了。
她的臉蛋漸漸有了紅潤之色,微皺的眉毛也舒展開來。
我問道:“感覺如何?”
柳若晴道:“好多了,傷勢正在快速恢複著。”
我伸出手,問道:“能站起來麼?”
柳若晴握住我的手,站了起來。
我看了看四周的血和屍體,道:“看來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柳若晴眼神畏縮地看著我,麵帶愧色地道:“主人,我……”
我慘然一笑,道:“你不必內疚,我不怪你,這都是我惹出來的禍端。”
柳若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神色平靜了許多。
讓她協助我處理屍體吧,她之前做過幾次,應該有一些經驗。
不,還是算了。
她剛才經曆了那樣的事情,既害怕又自責,再讓她接觸死者,難免會給她造成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我伸出三隻血觸手,分別卷起盧一的屍體和兩隻人頭,走向河堤。
“再見了,下一次相見時,我應該已經為我的罪過付出代價了。”
我凝視著兩位故人的頭,心中悲痛萬分。
血觸手一甩,頭和屍體全都被拋進河水裏。
草地上的血跡也要清理,不然會被路過的人懷疑。
如果有人報警,招來了警察,那就很麻煩了。
衝掉血跡,把出租車投入河中,清理的工作便暫告完結了。
我扛著教主,和柳若晴回了家。
因為沒給教主找到合適的裝載工具,為了躲避路人的目光,我們不得不多花了些時間。
回到家時,麗貝卡正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看電視。
她瞄了一眼從陽台過來的我,就把視線移到了教主的身上。
我把教主扔到了地板上,他呈大字躺在那裏,仍然是不省人事的狀態。
麗貝卡伸出一隻腳,踢了一下教主的臉。教主的頭被踢得轉到一旁,還是沒有醒過來。
麗貝卡譏笑道:“他和你長得一樣醜。”
我無奈地笑了兩聲,道:“我的麗貝卡女王,您就別再挖苦的了。其實吧,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