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看見那日本軍官被手下喊到了一邊,那兩人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看著麵前這五十個失魂落魄的俘虜。
“周亮!?”鄒城道:“你聽得清楚麼?”
“聽不清楚!”周亮瞪圓了眼睛,隔了這麼遠,雜音那麼重,怎麼聽得清五十幾米外的悄悄話。
但是,他能粗略地讀懂唇語。
“我先說好啊!”周亮忽然道:“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我怎麼覺得他們說的不像是日本語?”
幾雙目光瞬間就投了過來,張德貴驚訝地長大了嘴,“說得不是日語?你特麼給我開玩笑了吧?”
“或者是他們的語速太快,大晚上的我看不太清!”周亮也不敢肯定,他的嘴皮子掀動著,模仿著兩人的嘴型,總覺得這有哪裏不對呢。
那邊1號還在攛掇鄒城奮起反抗,不能坐以待斃。二組的人一個傳一個,最終把1號的意思用口語傳到了鄒城他們三個的耳邊。
“1號說,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已經聯絡了其他的組員,一旦日本人動手,我們就反抗,先奪槍!二組會去槍日本人的機槍陣地,我們策應他們!”
“……”鄒城看了一眼傳話的張德貴,又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1號,以確定他說的是認真的。
1號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鄒城罵了一句你大爺的!
這是要坑死所有人的節奏啊!
但是他們並沒有得逞,因為在1號的計劃還沒有傳開的時候,日本人就結束了短暫的談話,然後一揮手,大群的日本兵衝進了人群,兩個拎一個,把他們全部都分散了。1號想反抗來著,然而日本人好像知道他就是始作俑者,他很快就被五六個日本兵圍住了,一看1號沒有下手的機會,鄒城這邊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家被分別帶開,進了四號樓和五號樓。
在特訓營,1號樓是室內操課的場所,二號樓是學員宿舍,三號樓是辦公區,三號樓邊,是軍火庫。而軍火庫邊,是夥房和澡堂,而再往後,就是四號樓和五號樓。沒有人知道四號樓和五號樓是幹嘛用的,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四號樓和五號樓都是隔開的房間,而房間裏,除了牆壁和牆壁上的一扇氣窗外,什麼也沒有。
鄒城被推進了一間空房子,他隻來得及打量一眼這和他們宿舍有什麼不一樣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三個日本人。
那個殺人的劊子手軍官和兩個端著槍的日本士兵。
“認識一下!我是渡邊!”軍官脫下了白色的手套,有人搬來了一張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沒有多餘的椅子,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鄒城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麵前的這個日本人。
“你不要緊張,我隻是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鄒城笑了笑,孫子才緊張!
“很好!”渡邊露出了一口白牙,他杵著軍刀問:“姓名!?”
鄒城很認真地回答:“鄒城!”
渡邊示意身邊的士兵打開了記錄本,一字一句地記載著這次審訊的所有對話。
“軍銜?”
“中校!”
“哦?職務?”
“無可奉告!”
“我再問一遍,你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