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自創造之時起,就是一種報複受刑之人的手段。旨在蹂躪人的身體,摧毀人的意誌。刑罰的種類多樣,使用的工具之多也讓人歎為觀止。這一點,古今通用,中外通用。
而在中國,刑罰則植根於文化最深層次的價值體係,是決定文化傾向的核心。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刑罰也是體現中華文化的一種。
古代的刑罰,往大的說,分處死和奴役。可是處死和奴役之間,還有手段。讓一個人死,都有成千上百種方法。煮死的如湯刑,燙死的如炮烙,還有抽筋而死,扒皮而死,服毒而死,燒死的、淹死的、吊死的不一而足。就算不死,還有墨刑、劓刑、刖刑、宮刑、大辟等等等等。
現在是文明世界,虐殺已經不值一提,是文化的糟粕。
想想也是,砍頭殺人什麼的太便宜了。用上刑罰,是要人痛苦,而不是光光要人的命。
所以,鄒城看見的鞭子、鉗子、凳子、鍋子什麼的,就太正常不過了。
“嘩!”
一桶熱水之後,又是一桶冷水兜頭淋下。鄒城打了個冷戰,清醒了過來。他的身上橫七豎八,布滿了鞭痕,泡了水的鞭子分量更重,抽起人來力道十足。更何況,這些人在水裏加了鹽,皮開肉綻的時候,痛上加痛。
鄒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和後背已經麻木了,他看不見自己的傷口,可是對麵的那群人很是享受,行刑手們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清醒的鄒城,露著牙齒微笑。
渡邊站在門口,背對著他。
“怎麼樣?我這裏有十餘種道具,你喜歡哪種?我們可以慢慢來。”
“呸!”鄒城喘著粗氣,吐了一口帶血的痰,“有什麼盡管來吧,老子鞭子也挨了,現在交代了豈不是很吃虧!怎麼說也要嚐夠了你的玩具,我這一趟才不虧啊!”
“舌頭硬,不代表你的骨頭也硬。”渡邊哼了一聲,“我知道,中國自古就有以柔克剛的說法,我很想試驗一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鄒城哈哈大笑,但很快日本人就讓他笑不出來。任誰被堅硬的鋼針刺穿了胸部的凸起,刺進手指和指甲的縫隙,都肯定笑不出來。鄒城的大笑變成了大叫,他隻能通過吼叫來降低身體帶給他的痛苦。
硬扛是沒用的,身體知道自己的忍耐度,暈過去隻是為了保護自己。
日本兵拍了拍鄒城錘在手臂間的腦袋,確定他又暈過去了。
“老狗,點子又暈了。”
渡邊轉過身,嘴裏叼了一根煙,抱怨道:“特麼的,一天到晚讓老子幹這種事情,這幫人出去,還不拔了我的皮。上次在四營,讓我對著一個娘們用針刑,把個胸都快戳爛了。老子想想都瘮的慌。”
幾個手下問:“這家夥怎麼辦?”
“緩一緩吧,搞得跟真的一樣幹什麼,讓他休息一會。其他人怎麼樣了?”
“四十八個人有三分之一招了。”
“還行,再來兩輪,淘汰掉一半。別給我省材料,辣椒水什麼的都給我灌,老虎凳也上,不要把人搞殘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