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丈夫的角色(1 / 2)

那天開會,各位局長來了,局長的助手也來了。這之前,還極少有這樣的情況。不就是一次會嗎?何必興師動眾?

小會,可以隻召集主管領導;大會,則要全體出動。

一次關於城市建設的會議,卻說了又說,聊了又聊。

城市,是人生活,居住,工作的地方。走出文昌中學,與城市無關,隻想改變苦口婆心的傳道授業。在哪兒,在哪個城市,沒有更多的要求。能有個飯碗,能不再苦口婆心,就夠了。來到省城,離家近一些了,工作也有著落了,卻總是每每煩惱,無緣無故的。難道,是市政府的飯碗太重,端不動?

城市要建設,要發展,不能沒有人。

人,這世界的智慧主宰,可能承擔起這重任?

當家作主,是受壓迫受剝削的人多少年來的夢想。如今,夢想實現了,吃飯有魚有肉了,穿衣有講究了,出門可以坐汽車了。有時間,有心情,還可以開開心心到外麵旅遊幾回,瀟灑幾回了。

一個社會,一個國家,離不開人。

英國是老牌子,想不發達都不行;美國是後來居上的強者,想不發達都難;韓國是自立的新秀,想不騰飛都不可能;日本,是背負恥辱的崛起,想不出成績都妄想。

人,生於一片土地,就會受那土地的熏染。

心憂炭賤願天寒,這是一個賣炭老人既迫切又矛盾的心願。大冷的天,誰都希望躲在暖暖的屋裏,烤一烤僵硬的手,暖一暖冰冷的臉。再冷一些吧,這樣,炭就能多賣一些了,多賣一些,手裏就能多幾個錢了。可是,又發愁,天冷了,賣炭的就多了,這樣,炭就賤了。吱吱作響的拉炭的車,在飄著雪花的車軲轆裏,漸行漸遠。

深夜裏,狗叫得正歡。老婦人打開了門,不是出去服兵役的兒子回來了,卻是征徭役的兵卒現身了。吏呼一何怒,你兒子呢,怎麼還不去沙場為國效力?婦啼一何苦,啊呀,長官,大兒子打仗身亡了,小兒子出征至今未歸,媳婦懷裏的孩子正吃奶,如果實在缺人手,就讓我這個老婆子去服役吧。

人,要種地,要收莊稼,還要交稅。這亙古不變的規矩被破除了。這片土地,是一個大國,一個以農為本的大國。土地,是人生存的根基。人,要生存,要活著,就要種地,就要收莊稼,就要交稅。國無金,則無法運轉,交稅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糾結。千百年來,為了稅,人苦悶,抗拒,不明白;千百年來,為了稅,人凶惡,粗暴,必須交。苦悶過,愁眉才會舒展,抗拒過,胸懷才會敞開。新時代,新形象,一紙令下,免除了人種地的一切雜稅。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是哪個朝代的恩賜,這是人夢中才會有的歡天喜地!

沒有國,就沒有民。國的發展,需要民的貢獻。交稅,繁榮需要根基;服役,堅固需要支撐。每一次繁榮,都是痛定思痛的換代,每一次堅固,都是未雨綢繆的準備。風雲變幻,興衰交替,規律這東西堅貞不改。誰都想把如此多嬌的江山攬在懷裏,誰都想永世的興盛留在眼裏,願望往往是美好的,人卻要在尊重規律的基礎上順道行事。也許,到死,他們都不曾明白,苦心經營的基業怎麼就說完就完了。以史為鑒,可以知興衰;以人為鑒,可以知短長。可惜,人,沒有這麼高的覺悟。否則,這片土地不僅僅發展了,而且發達了。

現在的技術發達,地鐵,隧道,讓人在地下也可以享受坐車的快捷。那些人和事,如果乘上時間的地鐵,是不是也會看到今日的繁華,是不是相信今日的繁榮不會是一夢?不過有一點,進入時空的隧道,今日的人和事卻會意識到,夢裏還需看花才真切。

“漢陽,發什麼呆啊?”從臥室走出來,華梅看見了正坐在客廳裏的丁漢陽。

“沒,沒什麼。”丁漢陽看看華梅。

“不要騙我了,”華梅走到丁漢陽麵前,“我可是火眼金睛哦。”

“真的,沒什麼。”丁漢陽拿起手中的書。

“哲學?”華梅翻翻丁漢陽手裏的東西。

“想補補課,”丁漢陽翻了一頁紙,“後悔沒多看些這方麵的東西。”

“再補,就成哲學家了。”華梅笑笑。

“哲學家有什麼不好?”丁漢陽反問,“起碼看問題能深入些,準確些。”

“這麼說,凡人就不能明辨是非嘍?”華梅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