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鼻端飄著淡淡的香氣。睜開眼,隻看到床前大盤大盤的花,五彩繽紛,竟是菊花,爛漫的一朵一朵。這樣的冬季他上哪找的花?還這麼多種類。
侍女見我醒來,立刻稟報,“主子,是王派人送來的。”我冷笑,吩咐侍女,“扔了吧,礙眼。”侍女麵麵相看,退到一旁。我下床剛走兩步,就看到早就站在房間的另一個人——慕容俊。他臉色有些恐怖,掃了眼那些花,語調卻是冷漠,“扔了。”
侍女顫巍巍地遵了聲,“是。”一個一個端著那些花走到門外再返回,數趟後終於扔完。我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滿滿一杯茶,一口飲盡。他眉頭微微一皺,坐在我對桌。我接二連三的,隻是倒茶一飲而盡,重複再重複。他終於沒有耐心,“夠了。”
我懶得理會,繼續喝,直到茶壺空了才停止。很想抓起茶壺砸在他頭上,肯定頭破血流下場慘烈。可是並沒有這樣做。
他問:“本王,到底要怎麼做?”死,他死,才能消我心頭怒火。他說:“本王為了你,已經得罪晉朝。”嗯,還為了我,殺了我全家,誅殺全城的百姓。甚至為了我,還強暴我……翻來覆去的殺戮,隻是為了我!多奇怪而荒唐的借口!
我笑了笑,諷刺地給了他記白眼。他沉默,不再做聲。
有風刮入屋內,菱花格的窗欞外飄來陣陣的花香,我突然起身朝外走,外頭凜凜的風刮在臉上微微的發寒,那寒冷再沁入全身,全身凍的顫抖。士兵這次沒有阻攔,我腳步急快地沿著那長長的回廊一直走。
遠遠的就聽到有聲音傳來。
“二哥,搞什麼呢?竟然將那晉朝使臣折磨成那樣。四哥,你說話啊,你說二哥搞什麼?不怕現在引起戰爭?”
是慕容垂的聲音,原來叫慕容霸的家夥。他跟著他所謂的四哥,也就是桓王慕容恪。出名的兄弟,傳說這兄弟幾個攻打扶餘高句麗,如履平地威風八麵。我突然朝慕容恪衝了過去。我衝到他們麵前,看著慕容恪,著急道:“我是晉人,我是晉國邊防大將夏世仁的女兒。”他怔住,疑惑地盯著我,我重複地念嘮,“救我,請救我。”
後麵的士兵,很快追了過來。
他們在說:“王有命,姑娘不得走遠。”他們追到我身後,對兩位王爺行禮,又重新的把我拖了回去。士兵將我拖回房中,房間裏除了侍女已經不見了慕容俊的蹤影。他把我囚禁在這裏漫無何止的****。與其在這裏尋找機會殺他,不如先逃出去,回晉通風報信,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他!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