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明家所在的東合鎮子雲村委會許家村,就在國道邊進去不遠的一個半大村子裏,車可以直接開到村子正中的大廣場上。
秋宇等人麵前的這幢農宅,也確實是許家村11號沒錯。之所以讓幾人心裏涼了半截,就是因為這裏現在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不對,是半片廢墟。
這幢農宅,明顯是在不久前遭到了火災。而東合派出所的民警經過調查,也已經確認,大概半個月前,這裏確實是發生了火災,整個住宅有大半被燒垮了。當時,大火確實是被村裏的村民們齊心協力撲滅的,但許天明一家與村裏人的關係極不融洽,村民們之所以幫忙救火,隻不過是怕火勢蔓延,連累到周邊的其他幾戶人家而已,火一滅,大家就走得幹幹淨淨。
而許天明一家,兩個小孩在上學,多數時間寄宿在學校,他本人在城裏打工,平常很少回來,家裏就他老婆王文仙一個人。自從家裏發生了火災之後,許天明一開始還回來幫忙收拾了兩天,之後就罵罵咧咧的騎著摩托車走了。王文仙一個幹幹瘦瘦的中年婦女,雖然每天都在收拾,但到今天為止,現場依然還是一片狼藉,隻是將原來家裏好多還沒燒完的東西,不管可不可以用的,都搬了出來,亂七八糟的堆了滿滿一院子。
至於他家裏的房子,都是農村的土房,靠西邊的已經基本沒了,隻有牆壁還立在那裏,可以勉強判斷出那個位置原來有幾間房子。不過還好,靠東邊的整個正房卻還沒被破壞,隻是裏麵到處都是火煙灰。
王文仙就站在那個亂七八糟的院子裏麵,嘴裏一邊嘟囔著什麼,一邊收撿著東西。
“就她一個老娘們,給她半年也清理不完,對了,怎麼會跟村裏人關係這麼差,導致出了這種大事都無人幫忙?”劉遠飛不解的問道。
“農村裏這種人家,要麼自己手腳不幹淨,要麼為人差,老跟周圍的人鬧矛盾,無非就這兩種情況而已。”秋宇無奈的回答道。
“嗯,就是這麼回事了。我們派出所經常來這裏出警,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小劉嘴裏的這個老娘們,今天跟這家打,明天跟那家鬧的,盡是為了一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每次一來處理,跟他家鬧的對方總會拿他男人許天明說事。說他做過牢,手腳不幹淨,村裏一有東西丟了,不管有沒有證據,便懶在了許天明的頭上,老為這些無憑無據的事情鬼扯。這許天明根據我們平常掌握的情況,從班房裏出來以後就很少回村裏,隻是偶爾送些錢回來而已,對他老婆不算好,對兩個孩子倒是不錯。”何勇撇了撇嘴,又繼續說道:“還有,這個婆娘為人實在是刻薄,對誰都特別吝嗇,又特別愛貪小便宜,說話還難聽,這種人,能跟周圍鄰居的關係相處好才真是怪事了。”
“有沒有人反映近兩天許天明回沒回來過?”秋宇聽完,點了點頭,又向何勇問道。
“沒有人見到過,連他老婆都說自從房子被燒那次回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這樣,你把村長和村委會的治安員通知過來,我要進去對他家做個搜查,找點東西,讓他們過來做個見證。”秋宇想了想,緩緩說道。
“在這裏麵搜查?我靠,找的什麼東西?”何勇聽到這話,也是一頭的冷汗。
“主要是找點人民幣,當然,有其他東西,比如撬棍啊、鉗子啊之類的,也順便找點。”
“找人民幣?我靠?那還真得多通知點人過來。”何勇說完,被驚得一愣一愣的,連忙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秋宇帶著劉遠飛和張大鵬兩人,在房子周圍轉悠了起來。
十多分鍾後,村委會的治安員和村長都到了,派出所的民警和協勤也來了七八個,有幾個人手裏還拿著鋤頭、鏟子之類的工具,秋宇見此,不由得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