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秋宇疲憊的回到了家裏,金輝小區這起案件發生以後,到現在為止,他是第一次回家。趙麗玲腰上係著圍裙,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接到秋宇終於要回家的消息,她很是有些興奮,到菜市場買了些秋宇愛吃的東西,便趕回家裏做飯。自從秋宇那天早上接了電話出去之後,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卻如同相隔著千山萬水,再也沒有見麵,隻能偶爾通過電話互訴衷腸。能為心愛之人做些他愛吃的東西,自己也是一種幸福。
見到廚房裏正在忙碌的佳人,秋宇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強打起精神,便走上前去,將趙麗玲緊緊的擁進懷裏。
“小玲,對不起啊!這起案子很複雜,實在是太忙,都沒時間回家。”秋宇深情的說道。
“嗯,我知道。”見秋宇一臉的疲憊,她有些心疼,送上了一個香吻,又道:“如果連這都不理解,還怎麼跟你生活一輩子。看把你累的,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飯一會兒就好。”
秋宇更是感動,卻隻能苦笑了笑,擁著她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才向衛生間走去。
這一夜,秋宇睡得特別的早,也睡得特別的香。夢裏,他牽著趙麗玲的手,正在海底遨遊,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魚兒在兩人身邊遊來遊去,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大笑著,盡情的玩耍。突然,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如同有人在耳邊敲鑼一般,身邊的魚兒消失了,趙麗玲也消失了,秋宇有種窒息的感覺,猛的驚醒了過來。
“叮鈴鈴……”原來是電話一直在拚命的呐喊。
秋宇拿起電話一看,時間顯示才淩晨三點多,上麵顯示著一個名字:大火媳婦。半夜三更,居然看到這麼一個電話,他心裏突然升起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秋哥,雲山出事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名女子痛哭流涕、顫抖而嘶啞的聲音。
聽到這話,秋宇猛的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的趙麗玲也被驚醒,一臉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他怎麼了?”秋宇的話裏充滿了掩飾不住的緊張。
“他掉到水塘裏,已經不會動了。”電話那邊的人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什麼?”秋宇聞言,驚恐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來,“他人在哪?”說著,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趙麗玲見他這樣,馬上意識到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趕緊拿過衣服,迅速的穿了起來。
“人在市醫院,正在搶救,嗚嗚嗚……”電話那邊已經是泣不成聲。
“醫生怎麼說的?我馬上過來。”秋宇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迅速的穿起了衣服。
“嗚嗚嗚……”電話那邊已經連話都不會說,隻知道哭泣。
“肖蕾,你給我冷靜點,告訴我人在哪?現在什麼情況?”見她居然隻知道哭,秋宇臉上青筋暴露,控製不住的吼了起來。
“秋哥,在醫院,市醫院急診科,送進了ICU,還沒出來。”肖蕾漸漸平靜了下來,哽咽著說道:“一直昏迷著,還沒醒。”
“醫生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讓我們都等在門口。”
“等著,我馬上過來。”
兩人跳上車,秋宇幾乎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沒幾分鍾便趕到了醫院。
“現在什麼情況?”兩人朝急診ICU飛奔了進去,剛見到站在門口的肖蕾,秋宇便大聲問道。她旁邊還站著兩個男人,渾身濕漉漉的,向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身上還占滿了淤泥,也是一臉的緊張。這兩個人秋宇都認識,是王雲山在電視台相處得很要好的同事。
“還沒出來,不知道。”肖蕾眼圈紅紅的,哽咽著說道。
秋宇站在門口,聽到這話,身體居然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趙麗玲也很緊張,她知道,王雲山是秋宇從高中就一直相處到現在,最好的兄弟之一。見秋宇已經方寸大亂,隻能柔聲安慰道,“小宇,你別緊張,既然送到了醫院,應該會沒事的。”
秋宇內心緊張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控製的扭曲了起來,呆呆的看著ICU的門口,聽到趙麗玲這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蕾姐,大火不是會遊泳的嗎?怎麼會半夜三更去到了水塘邊,還溺了水。”趙麗玲冷靜了一會兒,便有些疑惑的向肖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