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聽到這話,心下暗喜,臉上卻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還不簡單,咱們五五分成。”
“你的意思是,你占一半,我們兩個占一半。”秋宇問道。
“沒錯,我這麼辛苦,也才得到兩公斤而已,而你們隨便動動手指,便一人可以得到一公斤,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馬軍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手裏有整整四公斤的黃金?”秋宇有些驚訝。
“沒錯,折合人民幣一百六十多萬。”馬軍有些得意的說道。
“不對啊,人家被盜的金店老板說是價值接近三百萬。另外那幾個小子我們也審過,他們沒拿多少,絕大部分都在你這。怎麼會縮了這麼多水。”秋宇淡淡說道:“要想合作,起碼也得有點誠意,你老這麼藏著掖著,實在是讓我們很為難。”
“三百萬?放他媽的狗屁。”馬軍惱怒的說道:“那雜毛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隻有芝麻大,偏要說成西瓜大。我可沒騙你們,絕對隻有四公斤多點,零頭都給那三個傻逼了,要不是我想著幹下一票,早就遠走高飛了,哪還會上他們的當,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行,成交,就這麼分配。不過,有個條件。”秋宇淡淡說道。
“什麼條件?”馬軍心下更喜,卻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帶我們去拿到了黃金,我們才能放你,”秋宇看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聽到這話,馬軍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秋宇盯著他,眼皮跳了跳,並沒有說話。
等他笑夠了,才突然陰沉著臉,惱怒的說道:“你們這些警察,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居然想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欺騙我。咱們不用談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坐上幾年牢,再出來享福。”說完,又瞪著秋宇,緩緩說道:“現在,你們滿意了吧!”
聽到這話,秋宇有些抓狂,臉色更是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見他已經低下了頭,一副根本不想再談下去的樣子,隻能又無奈的說道:“馬軍,實話告訴你,我的想法,你完全猜到了。我們是警察,你是賊,怎麼可能像你一樣,為了眼前的利益而什麼原則都不講。”他頓了頓,又道:“再說,你難道又安了什麼好心麼?假如我們真的和你同流合汙,前腳把你一放,後腳你便不知了去向,難不成,你還真的會把黃金交出來?”
見他毫無反應,秋宇又說道:“另外,我實話告訴你,犯了這麼重的罪,以為隨隨便便判個幾年就可以出來,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僅僅隻憑借上一次那三十萬,就夠你做個十幾二十年,甚至是無期都有可能。三十萬現金,可是屬於盜竊罪裏麵最嚴重的行為,而且,你們偷的還是貧困學生的扶貧款。按照法律規定,更是要罪加一等。另外,你在拘押期間脫逃,也是一項比較重的罪名。脫逃期間,組織團夥盜竊金店,損失價值特別巨大,性質極其惡劣。這些,都是將來對你量刑的主要依據。還有,你涉及的那起強奸,也是非常嚴重的罪名,判刑絕對不輕。所有這些算下來,要不被判個無期,你覺得可能嗎?”
馬軍聽到這話,身體微微顫抖,抬起頭來看著秋宇,一臉的不可置信。
見他終於感到了恐懼,秋宇趁熱打鐵,又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唯一的出路,不是想著怎麼去隱藏黃金,而是要爭取積極配合,主動交出黃金。要知道,作案後是主動退繳贓物還是拒不配合,簡直是天壤之別。比如像你現在這樣,可能就是麵臨著無期的判決,要是你主動交出黃金,極有可能就僅僅隻是十年左右的有期徒刑,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樣才對你自己有利。”秋宇眼珠一轉,又道:“再說了,那些黃金就算你藏得再隱秘,等你坐完牢出來,差不多也是二十年之後的事。二十年的時間,這世界變化有多大你知道麼?或許,到了那個時候,早被別人無意中發現了。就算不被別人發現,等你出來,搞不好連你自己都找不到了。再想靠這個來發財,十之八九都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聽到這些,馬軍臉色蒼白,渾身上下漸漸冒出了冷汗,身體也顫抖得更厲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咬了咬牙,有些沮喪的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說完,便低下了頭,不再搭理兩人。秋宇何強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微微點了點頭,便從審訊室裏走了出去。他倆剛走,另外兩名刑警便又走了進來,坐在了馬軍對麵,看守著他。
已經過了這麼多天,楊家才幾乎想盡了辦法,卻依然無法從茫茫人海裏將刀疤臉揪出來,甚至連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都沒辦法弄清楚。他和秋宇幾乎每天都保持著聯係,兩人表麵上沒什麼,暗地裏卻是急得團團轉。特別是秋宇,為了不打草驚蛇,羅林直到現在還在看守所裏受苦,每一天,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