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看著眾人,緩緩說道:“我把當年王有成失蹤的卷宗調出來看過,從當年調查的情況來看,金鹿集團,可是咱們鹿城區最大的幾個建築生產集團之一。不但擁有數億的資產,集團的員工,特別是股東,更是富得流油。王有成是最大的股東,更是集團的董事長,僅他個人,就擁有集團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個人資產,要以億來計算。”
“這個王有成,年輕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包工頭,算得上是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可惜,此人並不知道珍惜,當他事業有成,坐擁上億資產之後,卻極度的奢侈。開豪車、住豪宅,玩女人,這些都隻是小兒科。據集團內部與他熟悉的股東,還有他的朋友透露,此人特別好賭,不但經常到廣州、深圳、上海和明城等地參與地下豪賭,還經常參與網絡跨國賭博,偶爾也喜歡帶著女人去澳門豪賭。對於他來說,打個麻將、玩點撲克牌這些,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由於他生活的不檢點,在他事業有成之後沒多久,便與妻子離了婚。而他的妻子,也因此得到了幾千萬的財產。他有兩個女兒,早年離婚的時候由他妻子撫養,都已經張大成人。當年一直不停的到公安機關報案,不停的到各個部門上訪的,便是他的這兩個女兒。也正是因此,沒有了傳統家庭道德束縛的他,更是變得肆無忌憚。有人反映,在他失蹤前的半年,經常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澳門、香港等地豪賭,對集團的大小事務不聞不問。”
“集團內部有大量的股東,這些股東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表麵上一團和氣,背地裏卻使盡了各種陰謀詭計,總想如何為自己獲取更大的利益。王有成不管事的這段時間,集團內部矛盾越演越烈,已經到了即將四分五裂的時刻。後來,王有成回來了。本以為他會出麵重新整合集團,誰知道,他不但沒管這些事,還沒有任何理由的從集團的公款裏劃走了一個多億到自己賬戶,之後,便永遠的消失了。”
“他最後的這個舉動,成為了早已岌岌可危的金鹿集團,最終土崩瓦解的導火索。還沒超過一個月,這個曾經在鹿城區首屈一指的強大集團,便徹底的崩塌了。王有成的賬戶我們也查過,他最後從集團卷走的那一個多億,全都轉到了深圳一家公司的名下。那家公司,經過調查,確定是一家在香港、澳門和國內等地專門借貸的公司。”
“也就是從查到了這家公司開始,公安局才停止了對王有成失蹤的調查。因為,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王有成是因為豪賭,不但輸光了自己的家產,還欠下了高額的債務。卷走集團的資金,便是為了還債。而他名下的房產、車輛、股票等等,都在他失蹤之前的一個月,委托一家拍賣公司進行了拍賣。由此,更足以說明,他之所以失蹤,完全是因為逃債而躲了起來。”
秋宇一臉凝重的說道:“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發現,此人在當年並不是失蹤,而是被人殺了,那這件案子,就得從頭至尾重新的梳理。我個人認為,王有成的死,應該與集團的瓦解有極大的關聯。”
眾人聽到這話,都不禁皺起了眉頭,一起七年前的案子,現在再來重新調查,難度可實在是不小啊!
“這件多年前的隱案,最終肯定要查下去,咱們再聽聽其他屍體的情況,最後再來討論。”楊家才看了看眾人,做出了如此的安排。
秋宇聞言,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既然說到了王有成,就不得不先說一說我們發現的最後一具屍體,也就是六號屍體。這具屍體,經過DNA鑒定,證明死者叫做陸建勳,不知道大家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陸建勳?”楊家才喃喃自語著這個名字,過了一會兒,猛的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是當年盛冶建築集團的董事長陸建勳?”
“沒錯,就是此人。”秋宇苦笑了笑,淡淡說道:“和金鹿一樣,這個集團也是一家股份製集團。當年,金鹿四分五裂之後沒幾個月,這個集團也突然宣布倒閉。集團所有的資產,不是被法院保全,拍賣,就是被股東們瓜分。一個曾經在鹿城區實力與金鹿並駕齊驅的強大企業,也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並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難道,這個集團的突然倒閉,也是由於這個董事長造成的?”有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自然,車要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這句話,永遠都是一句至理名言。小到一戶家庭,一個企業,大到一級政府,一個國家,領頭人和一把手,永遠都是最最重要的角色,沒有之一。盛冶的倒閉,自然同樣是與董事長陸建勳有著最為直接的關係。不過,陸建勳卻跟王有成並不一樣,他在事業成功之後,依然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在為著企業的發展而拚搏,並沒有因為有了巨大的財富而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