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盛冶集團的倒閉,是與高利貸有著極大的關係?”吳偉皺著眉頭說道。
“根據我們調查掌握的情況來看,高利貸的出現,確實是為盛冶的倒閉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秋宇緩緩說道:“當年的陸建勳,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野心卻依然很大。據他手下的人所說,他的夢想,是要將盛冶打造為鹿城區最強的建築企業,甚至還想要帶著這個企業進軍全省,乃至全國。”
“為了這個目標,他們不斷的擴充自己的實力,就在陸陽的高利貸事件爆發之前,盛冶向銀行貸了巨款,用來購買了高端的設備、招錄了大量的有能之士。不但在更新擴建自己的企業方麵花費了巨資,還在全省多個較大的地產項目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盛冶的這個步子邁得極大,導致雖然有銀行的支持,但資金鏈卻也出現了短暫的斷裂。為了幫企業渡過難關,陸建勳連自己個人的資產都拿了出來,當他正在為這些事情傷透腦筋的時候,向陸陽放債的高利貸也找上了門。”
“眾所周知,這些放高利貸的,一般都與社會上的幫派和勢力有著密切的關係,很多本身就是黑社會。在這些人的逼迫下,陸建勳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不得不向朋友求助。可惜,之前他為了自己的企業,已經求助了太多的人,有能力幫他又願意幫他的人,早已幫過了他。剩下的那些,要麼不願意幫忙,要麼沒能力幫忙。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種忙,也並不是隨隨便便冒出個人都能幫的。”
“當時的陸建勳,本就被公事搞得頭暈腦脹,再加上陸陽的高利貸,更是差點讓他崩潰。陸建勳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隻要跟自己有過那麼一點交情,又稍微有些實力的,他都屈尊前往尋求幫助。可惜,他兒子欠了巨額高利貸的消息,居然不脛而走,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了。有句話說得沒錯,當你成功的時候,你放個屁都有道理,當你失敗了以後,所有的道理都是放屁。之前幫助過陸建勳的人,幾乎一夜之間倒戈相向,都搖身一變成了催命的債主。”
“萬般無奈之下的陸建勳,隻能又向銀行求助。可惜,毫無抵押的他,也被銀行的大門拒之門外。最終,被眾多債主逼上絕路的陸建勳,隻能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和盛冶的股份低價轉讓給了早已虎視眈眈的這些債主。這之後沒多久,便傳出陸建勳失蹤的消息,又過了沒多長時間,缺少統帥而又一盤散沙的盛冶,在資金鏈大幅度斷裂的情況下,轟然倒閉。”
聽到這些,眾人不禁唏噓不已,幾乎人人都在為陸建勳的一生而感到惋惜和哀歎。事業即將走向巔峰的他,卻因為養了一個敗家子,而徹底的走上了不歸路。
“這些情況,陸建勳的老婆在當年的多份報案筆錄和眾多訴狀裏說得清清楚楚。而經過我們的調查,也證實了這些情況的真實性。”秋宇深深的歎了口氣,才一臉無奈的說道:“陸建勳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從某種角度來說,與他自己的家庭教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子不孝,父之過,古人的話,真是至理名言。”他頓了頓,又道:“根據後來我們掌握的情況,陸陽在他父親失蹤了以後沒多久,便悄悄的跑了。兩年後,他在廣西因為搶劫和殺人,被判了死刑。而他的母親,在陸陽被判刑後沒多久,便在家中服用農藥自殺了。”
“這種垃圾敗家子,真該拿去淩遲處死。”
“是啊!這狗 日的,真是死一萬遍都不能解恨。”
“媽的,我要是有這種兒子,直接把他剁了拿去喂狗。”
一個敗家子,把全家害得家破人亡,在場的大部分年輕人,已經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破口大罵了起來。吳偉見狀,皺了皺眉頭,衝大家擺了擺手,這些衝動的年輕人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你把這兩具屍體的情況放到了一起,又說了這麼多當年調查的事宜,難道,這兩個人的死,又有什麼關聯麼?”吳偉問道。
“不但有關聯,而且是有極大的關聯。”秋宇認真的說道:“陸建勳的屍體已經完全的白骨化,骨骼的顏色,也呈現為慘白色而不是淡黃色。屍體身上也沒有發現衣服,說明被埋下去的時候,也是一具裸屍。屍體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都完好,不過,在左肋骨對應的心髒部位,也出現了一根因銳器刺入而導致斷裂的肋骨。這就說明,死者陸建勳,和死者王有成一樣,也是死於一刀刺中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