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黃武烈的一位親戚介紹的,大家都是老鄉,互相幫助很常見。
黃武烈做的工作其實是打雜,主要是負責看管那種建設房屋的沙石,以及學習怎麼做生意。畢竟沙石嘛,建造房子的,六七十年代的房子,很多都是自己建造的,結構簡單,混合水泥砌成牆,一座簡單的房子便成形了。不像現在這般,大動幹戈不說,還要擔心是豆腐渣工程。
一年半時間,黃武烈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摸清了建設房屋那些沙石的進貨渠道,也跟進貨渠道的人混熟。一年半過後,他獨自離開工作崗位,自己出來做。當然,做沙石要本錢,那個時候的他本錢不夠,所以便找了一位長輩合夥,那人跟他現任父親是朋友,黃慶元。按照輩分的話,黃武烈要叫他一聲叔。
17歲還不到十八歲,黃武烈的個子還是老樣子,一米五幾。這對於男生來說,算是較矮的了。不過,在村子裏,卻沒人敢小看他,甚至是惹他。這是為什麼?因為黃武烈本身練過幾年武,而且他很擅長摔跤,憑借矮小靈活的身子,同齡人甚至比他大一兩歲的人根本拿他沒辦法。至於那些年齡比他大五歲以上的,又怎麼會以大欺小呢?
黃武烈跟黃慶元合夥做沙石的生意,剛開始其實沒什麼生意,因為客源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拉攏過來的。不過黃武烈腦子靈活,把沙石產量的價格壓低,自己賺少一些,轉而追求的是量。幾個月後,他們的生意便開始做開了。
生意做開,家人和朋友自然免不了沾光,比如黃武烈的二叔,在村子裏,別人叫他的花名,‘老梅花’。六七十年代的土地特產權,不過幾百塊就能拿到,老梅花想要建房子,自然需要好幾車沙石,水泥。不過,他的名聲在村子裏很不好,欠債不還,滿嘴跑火車,找別人賒幾車沙石水泥,自然沒人賒給他。所以,他找上了自己的侄子,黃武烈。
“不行,說什麼都不賒給老梅花。”這話是黃慶元說的。他一頭花發已經逐漸蒼白,一米七的身高並不胖,但也有小肚腩,顯然上了年紀。穿著白背心,白色的背心早已不是白色,反而泛黃了。
“不行?”黃武烈皮不笑肉笑的樣子,眼神中卻滿是堅毅的道。“叔,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他是我二叔,他再怎麼不堪,也是我二叔。眼下我二叔來找我幫忙,作為他的侄子,你覺得我能不答應嗎?”說到這,他停頓了下接道:“如果我不幫他,這件事情傳出去,村裏的人會怎麼看待我?侄子不幫窮親戚,以後誰還敢跟我來往?”
黃慶元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黃武烈後麵這番話,很讓他震驚,刮目相看。畢竟他才十七歲,但卻能想到這點,說明這個人,不但能幹,腦子還很靈活,思路清晰。
他不由暗忖:是啊,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家的人求自己,自己能不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