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南元蘭女(1 / 3)

第五十九章_南元蘭女

楊澈離開了,高蟬又整日陪著白棠,許久不出曾出麵,郎情妾意,眾人都看在眼裏,高蟬縱是掌門,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兒郎,因此倒也無人見怪。有周流訓練弟子,高延負責巡防,戚華打理內務,一切倒也有條不紊。

如今已是三月天,渝州的氣候又較暖些,君子院中的君子蘭也都陸續地開了花,高蟬又著人添置了幾盞西府海棠,君子院中除了濃濃暖意,更多的是綿綿花香。

這邊著重,與白棠一同入莊的慕香姑娘就顯得薄待了些,高蟬這幾日少有露麵,慕香姑娘的一切事宜都是戚華在打理,本來倒也無事,隻是慕香姑娘對高蟬的情誼旁人也看得真切,連容煥寧都為她委屈。

要說慕香這幾日,倒也沒閑著,她覺著養虛亭的名字不好聽,特地請人來重做了塊匾,將養虛亭改成了回香亭,不僅如此,她整日在院中調香焚煮,弄得與她同住一院的沈瀾清和玉牙姑娘的身上常飄著一股暗香。這玉牙十分歡脫,有香在身自是高興地不得了,沈瀾清雖冷傲了些,但也畢竟是女子,麵兒上不說,但近日來見她也略施粉黛,似是更著著裝打扮了些。

容煥寧手中握著那條長鞭,百無聊賴地揮動著,那日高蟬說要教她鞭法,可現在還未兌現,隻怕早把這茬兒拋到腦後去了。戚華忙得很,方采薇這幾日也悶的緊,容煥寧隻得一個人閑逛著。

正逛著,忽然前麵快速閃過一個清瘦的身影,容煥寧開口叫道:“雲旗,你去哪兒呢?”

雲旗聞言回過身來,笑道:“是容姑娘啊,慕香姑娘托我買了株醉香含笑,我正給她送去。”他雙手捧著一個盆盞,盆盞中一株開著金蕊白花的綠植。

容煥寧見那花兒甚是好看,便問道:“這花兒好漂亮,我怎地以前沒見過?”

雲旗回道:“這醉香含笑是南國的花兒,西川自是少見,也僅在渝州城南的丹澤穀中培育了一些,如今花開之季,慕香姑娘便托我購來一株。”

容煥寧笑道:“雲旗一個公子哥兒,還懂花草。”

雲旗麵上一紅,說道:“我先去送花了。”便匆匆離開了。

容煥寧又剩得一個人,想到雲旗方才的神態,不禁笑出了聲來,忽而想到雲旗的身世,又覺著這樣笑話他實是不應該。說到身世,她又能好到哪去呢?同樣的家破人亡,同樣的孤身一人。容家的仇敵是龍潭山莊,還好對付些,可雲旗的仇敵是流鋒劍派,雖然孤鴻莊上下都有對付流鋒劍派之心,但眾人也都清楚的很,流鋒劍派的實力遠非孤鴻莊可敵。人不怕有仇恨,最怕的是報仇無望吧。

想到雲旗雖有周前輩指點,但周前輩要訓練莊內弟子,實是分身乏術,況且,以雲旗的資質,似乎對劍術的修習頗為困難。

容煥寧雖不會看人的筋骨、天賦,不過看身形,高蟬與楊澈比之莊內的那些練刀劍拳腳的,卻是清瘦許多。雲旗與他們也差不多,興許高蟬的武功會更適合他也說不定。想到這兒,容煥寧停了下來,這條道兒是回香亭的必經之路,她這是在等雲旗回來。

約過了半個時辰,雲旗才拖著重步緩緩走來。容煥寧忙上前道:“雲旗,陪我練練招吧。”

“好啊。”雲旗笑著回道。

二人來到演武場,周流正訓練其他弟子劍術,容煥寧找了個空曠點的地方,雲旗取了一柄木劍,容煥寧卻是把鞭子給放下了。

“容姑娘,你這是在讓我嗎?”雲旗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不是。”容煥寧忙解釋道:“我家傳的武功是一路掌法,師父教我的也是一些點穴、擒拿的指上功夫,用了兵器反而不便。”

“哦。”雲旗聞言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木劍一橫,放在劍台上,空手抱拳道:“雲旗是男兒,縱拳腳功夫不如姑娘,也不會占兵器之利。姑娘請吧。”

容煥寧心道正好,你若用劍,反倒不會揣摩掌式的精妙了。當下也不客氣,一雙綿掌便攻了上來,雲旗立穩身形,忙運雙掌接招,卻不料容煥寧掌式忽變,反扣住雲旗雙腕。扣上雲旗的腕臂,容煥寧招式忽慢,雲旗隻道是她有心相讓,卻見容煥寧又施出一套柔慢的指法,招式雖慢,卻十分精妙,不過也給了雲旗許多反應的時間。二人爭相纏鬥了十餘招,容煥寧共施出了七套完全不同的指掌功夫,變幻莫測,實難招架,這一招一式,倒也沒有套路,隻是高蟬與不同的人對招時所積累的經驗所在,不過正是如此,臨陣對敵卻有奇效。容煥寧有意施得緩些,也讓雲旗看得明白,也不是什麼精妙高深的武功,有時一招施了兩次,第二次便會被雲旗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