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不好了,流鋒劍派的人來了!”一人冒冒失失闖入武場,大聲叫道。容煥寧停手看去,見正是守莊的門子。那門子臉上腫了一塊,看樣子,應是外力所創。
武場離莊門較近,周流一見那門子受了傷,頓時怒火難遏,抄起六漠劍對眾弟子道:“流鋒欺人太甚,跟我走!”
眾弟子也都丟下木劍換上鐵劍,容煥寧見事態嚴重,她知周流江湖熱血,殺伐更是常有的事,今日之事若由他出麵解決,也許將是一場血戰,高蟬已尋得救治娥儀姑娘的辦法,當下實不宜再起衝突。可她人微言輕,又是女子,如何說得動周老前輩,當下對雲旗說道:“雲旗,事關緊要,你快去回香亭找沈姐姐,我去找掌門。”
雲旗應了聲,二人便分頭行動。
周流帶著一幹人尋出時,顧南行已上了正廳,他這次帶來了近三十號人,且個個內息沉穩,想必都是流鋒劍派的精英,周流雖熱血,但也是久經江湖之人,並不魯莽,孤鴻莊人數雖二倍之多,但也絕無倚多取勝的可能。他按著六漠劍,走到正廳中,對顧南行質問道:“顧先生來我孤鴻莊,還打傷本門中人,是不是太過張狂了!”他越說越靠近顧南行,若論武功,周流不在顧南行之下,隻是那三十號精英的實力不可小覷,因此他搶在顧南行五步之內,若是動起手來,他也可搶占先機,擒主之便。
顧南行對周流笑了笑,回道:“周老先生何必動怒,顧某來拜訪高掌門,那門子卻讓我等在門外等候,周老先生倒是說說,我流鋒劍派這麼多人,在孤鴻莊外等著傳召,像不像話?”
周流冷哼一聲,說道:“善者不來,顧先生興師動眾,有話不妨直言。”
“哈哈哈。”顧南行笑道:“周前輩是什麼地位,顧某有事,犯得著跟你說嗎?”
“你!”周流“鋥”地一聲,已將六漠劍拔出寸許,隨即更響亮的一陣兵器聲,那三十人也齊刷刷地將兵器拔出寸許。
“顧南行!你想幹什麼!”一女子飛步闖入,大聲喝問道。
顧南行望向來者,道:“呦,瀾清,你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我可不想傷了你。”
沈瀾清對上顧南行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臉孔,鼻中輕輕地哼了一聲,她目光掃過眾人,見那一眾劍客殺氣甚濃,而莊內的一眾人等,隻有周流一人行至正廳中,餘人皆在門外觀火,實力上的懸殊姑且不論,氣勢上輸的又何止一大截。她移步到周流身側,小聲道:“周前輩,還請您讓步一下,我有話和顧南行說。”
周流重重地哼了一聲,收劍回鞘,側步行至一旁。沈瀾清又瞪了顧南行一眼,顧南行自知沈瀾清非他敵手,向兩側劍士使了個眼色,兩個護衛也退至一旁。見此,沈瀾清才細步上前,示意顧南行伏耳過來。顧南行依舊照做,隻是他全身肌肉緊繃,早已運了一層罡氣護身,這般,就算沈瀾清突施暗算,憑她的銀針和內力,也傷之不得。
“我有救娥儀的辦法。”沈瀾清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顧南行雙目圓瞪,瞳孔猛地收縮,大呼道:“此話當真!”事實上,顧南行的表現已足以說明他十分確信沈瀾清的話,他雖與沈瀾清並不熟識,但沈瀾清畢竟是娥儀的師姐,他以前常聽娥儀說起師姐待她很好,因此顧南行相信,沈瀾清斷不會以娥儀的生死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