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饃的目光落在了珈藍王的身上,作為一個國家的至高掌權者,珈藍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然而今日他卻是第一次害怕了!
盡管之前他得知自己被褚饃下了毒他也不過有些煩躁罷了,但是當下他卻是能感覺到自己在懾懾發抖,握住龍椅扶手的手掌心甚至冒了一手的汗水。
然而珈藍王不知,他的一舉一動在褚饃看來都是纖毫畢現,後者嘴角微揚,扔下了奄奄一息的魚璞玉,朝著高台的階梯就是一步踏了上去。
看著褚饃一步步走上來,珈藍王覺得對方的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心坎上。
咚……咚……咚……
空洞,珈藍王腦中一片空洞,他從未覺得死亡原來離自己是如此之近,煞氣如風,帶著一絲一縷的血腥氣味不斷拂過他的臉,抬起頭,與褚饃麵對麵,兩人不過隻有短短一個手指頭的距離。
“臣服?死亡?”
兩個冰冷無情的詞彙,珈藍王清楚不可能有第三個選擇,但他作為一國之君,也有著自己的尊嚴,委曲求存,他做不出,也說不出!
褚饃自高而下俯視著珈藍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審視別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王,一個被自己的料理腐蝕過的王!
可是萬萬想不到,在自己萬無一失的威迫下,對方不僅一字不說,而且還神色從容地平視著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在眾目睽睽之下,褚饃輕拎著珈藍王的領子然後將其描淡述地提了起來。
“你沒有王的氣度,褚饃。”
珈藍王輕描淡述的一句話,是讓褚饃驟然間發現,自己無意之中竟又是讓珈藍王俯視了自己,尤其是對方的話更是讓自己深深感受到了嘲諷,就在褚饃心中大怒,準備將珈藍王扔下去的時候,陡然生變。
若有若無的香氣傳進了褚饃的鼻孔裏,隨之而來的事三個人的腳步聲,褚饃眼睛一眯,看著從大門慢慢踱步過來的三人,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在他看來是完全不遜色於魚璞玉的高手,雖非先天,但氣血之旺盛,精元之充沛實屬難得,身子健壯不見得會比自己差,而那相貌普通的男子雖看似普通,但他給褚饃帶來的感覺卻是若有若無,隱隱中甚至還有著暗合天道的感覺,這種隱晦感是讓他再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褚饃大量著何天問一行,但相對的,何天問三人也在審視著他,一進門,最顯眼的莫過於拎著珈藍王的褚饃還有就是躺在大殿中央滿身血漬的魚璞玉。
何天問伸手入懷,頓時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而當眾人是見他從懷裏掏出的是一個小小的玉瓶的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了起來。
就連褚饃與珈藍王都不禁瞳孔一縮觀望了起來,玉瓶中所盛之物是不是他們所想的,無人能確認,但是,想來不會有差。
嘭——
清脆的開瓶聲,屬於靈粥的香氣瞬間彌漫在了整個殿堂之中,這一刹那,所有人都瘋魔了!
為了擺脫毒癮,為了增進功力,為了延年益壽……
他們都想搶得那個小玉瓶以滿足自己的欲望,但是懾於褚饃的實力,竟無人感動。
看著一滴繽紛流轉的靈粥滴入魚璞玉的嘴裏,在魚璞玉臉色肉眼可見變得紅潤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確定了對方手中持有的的確就是真品。
將玉瓶收好,再把魚璞玉放置安穩,何天問終於有時間興致勃勃地打量起褚饃這個不人不鬼的“怪物”,相對於魔無相的一身深不見底的黑霧而言,褚饃的這個造型倒是頗為霸氣。
十指化爪,體表化鱗,身有蛟龍繚繞,血光纏體,實為不錯。
接下來,何天問便是朝著梅百花附耳貼首地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用單手從後者的手中強接過了她的托盤並一手指向了高台上的褚饃。
他就是褚饃。
梅百花一下子就懵住了,褚饃也有些迷惘,對方說得如此響亮,怕是想聽不見也是有些難度。
梅百花看著褚饃的眼神有些迷離,剛剛何天問說的那一句話就如同魔音灌耳一般在她的耳郭中不斷徘徊著,久久揮之不散。
“你可還記得梅千席?”
冷冽的一句話震撼了褚饃,梅千席之名予他而言早已是過眼雲煙,想不到今日竟是再次聽見了這個令他心煩的名字。
仔細打量了梅百花一番,隱隱與印象中那人重疊了起來,褚饃似是想起了什麼。
“你是梅禦廚的女兒?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想來你練的這一身本事也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