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漫天,二女受險,幸虧他心性修為趨向大成,倒是沒有自亂了陣腳,見對方真的照自己所說的放下了二女,籍著火海攪出的氣浪試圖在這上麵動些手腳。
當然,麵對著一個奸滑似狐的敵人,還是得打上些掩飾。
何天問裝作鬆了口氣,但是外在看上去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
“爛柯山!就藏在爛柯山下的爛柯淵之中。”
此言一出,那黑影眼中的紅芒竟是像化作了一團在強風不斷掠過的火焰一般,不住地在晃動,似乎一個不察覺就會熄滅了似的。
何天問亦是察覺到了不妥,正所謂秋風未動蟬先覺,對方動作未出,何天問就已經率先出了手。
黑影還沒來得及說話,何天問身後的火海便是驟然爆炸了開來,風暴轉眼即至,在黑影抬手遮掩的時候,何天問便是乘著這陣風忽身落到了褚饃的跟前,動作幹淨利索,雙手往二女的腋下一夾,再往褚饃身上一蹬便是縱身躍上了三丈高。
人還沒來得及落下,何天問的心中又是突兀地響起了警鍾,硬是在風暴的餘波下攜著二女改了落腳點,就在他落下的那一刻,褚饃也已是衝天而起,剛好與何天問插肩而過,瞧他那股向出膛大炮的架勢,怎不知撞在人身上會如何。
尤其是褚饃那幾乎貼在何天問眼睛上的皮膚,金光流轉,血煞縈繞,皆不是易與的,殘留在何天問臉上熱辣辣的感覺更是在提醒著何天問,褚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就在這時,事情的發展卻是峰回路轉,褚饃去勢急峻,但與何天問亦不過是錯身擦過,也就是在那短短的距離,褚饃卻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反應,抬腳到落腳,不過一眨眼。
何天問也是險而又險地避過這一著,不致命,但是後腦仍是被踹到了。
一落地,何天問的腳便是不自覺地軟了下來,直接單膝跪倒在了地上,放下二女,他的眼前一片發黑。
也幸虧何天問臻至天人,第六感較之五感還要強上許多,行動起來沒有顯得絲毫的阻滯,僅僅是雙眼已經是看不出點滴的神采。
“小子,你有種啊。”
黑影也不在乎褚饃跑遠了,他眼中紅光閃爍,目光牢牢地鎖在了何天問的身上,他也想不到,以自己的手段還是讓他找到了空隙。
看著何天問身後燒的通紅的天空和山野,黑影心中不禁歎了口氣。
老天爺,你始終不願意站在我這邊嗎?那就別怪我做事不給你留上個一畝三分地了!
紅芒重新聚焦在何天問的身上,隻聽黑影慢悠悠地說道:“小子,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禹王鼎的下落吧!你可護不了她們一世。”
何天問甩了甩腦袋,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一點也不見好轉,但是聽見黑影發話了,前麵的沒聽清楚,但是後麵的話他一聽完,便也是跟著“哼”了一聲,其中嘲諷之意可謂是一覽無遺。
“我是護不了她們一世,但,隻要把你們清理幹淨,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後顧之憂了,不是嗎?”何天問放下二女,挺直腰來,倨傲屹立在原地,一股熱風吹來,顯得無比的神采飛揚。
“有種,有種啊!那你也別怪老夫我下狠手了!廚魔!”
一聲令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就殺到了何天問的側臉,拳未到風先至,何天問下盤一滑,鑽入對方的懷裏,一個貼山靠衝,憑著強大力量使出的巧勁霎時將褚饃推了出去,隻見褚饃的腳尖於地上摩擦了三十步開外方才卸下了所有的力道。
何天問闔起雙眼,全心全意傾注於第六感之中,以求摸索出一套有效的製敵之法。
短短幾回算不上交手的交手,褚饃的底就被何天問摸得七八不離十了,就說他那異於常人的反應和力量,是大多數習武之人花上個一輩子也達不到的程度,再聯想起腦海中浮現的金光流轉,血煞縈繞的一幕,何天問可以確信,褚饃的身上必定是用上了某種秘法。
自古以來,速成的秘法都有著致命的命門,但是不知為何,何天問在褚饃的身上卻是一點都沒有發現,氣血滌蕩有如潮湧,內外堅韌幾近金鐵,除了內力因丹田被毀而落得幹淨,其他的比起自己幾乎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