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褚饃仿佛與火海夾好了時間似的,滾滾的熱浪與籍著剩餘力道反彈回來的褚饃,兩者齊齊對何天問進行起了前後夾擊。
何天問若無其事,左右手分別輕輕拂出道半弧,持而續之,力不盡氣不止,耐著身後烘烤,強行化天災為己用,雙手拚盡氣力朝褚饃拍了一掌。
紅彤彤的氣流大手印,褚饃視若罔聞,黑影也不加勸阻,何天問心中一凜,手印溫度之高,他可是一清二楚,果不其然,褚饃才剛與手印發生了接觸,下一秒便是觸發了燃點,褚饃的體表當著黑影的麵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一著仿佛也是打了黑影一個措手不及,在黑影看來何天問能將熱浪玩得這麼溜,想來不過是外強中幹,想不到如今何天問竟是啪啪啪地將他的臉給打腫了,也到了這一刻,他方才回想起褚饃的身上還有未擦幹淨的藥液。
看著褚饃憑借著僅存的微弱意識在地上來來往往地翻滾,但是他身上的火勢卻沒有任何想要熄滅的趨勢,黑影不禁擔心了起來,他對褚饃很放心,但是在褚饃身上動用秘術的時間著實是太短了,水火不傷什麼的,他可還沒那個信心。
何天問靜靜地待在二女的身旁,以自己雄厚磅礴的內力開辟了一個隔離的空間,雖然還是略微顯熱,但已經沒了濃煙之患。
黑影看何天問在一旁靜觀其變,心中一陣不忿,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連走兩步路都虛浮無力的人,又怎去跟一個臻至天人的人扳手腕,看著褚饃還在地上打著滾,他便是清楚,今日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但不是輸給何天問,而是輸給老天爺,預料之外的滔天山火,褚饃體表殘留的油漬混合物,一切像是注定的一般,他無計可施了。
黑影一步一步地往後離去,身影隱匿在了大火形成的煙霧之中,“看來今日之事隻能如此作罷,但你一日不說出禹王鼎的下落,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廚魔!走了!”
飄忽不定的聲音漸漸渙散,褚饃也披著一身火焰沒入煙塵,何天問胸口一鬆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連忙將二女陸續放置在飛廉的馬背上,雖然現在看似隻剩下自己,但是誰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突然殺過來,一切還是以小心為上。
飄逸地翻到馬鞍上,牽過韁繩,照拂著二女,睜開眼睛黑暗依舊,隻好閉上眼小心翼翼地循著西麵找了一條路硬著頭皮先走下去再說了。
接下來的路途都是有驚無險,山火蔓延迅速,但是在何天問駕著飛廉渡過一條清河之後,終於擺脫了火勢的追襲。
至於二女,也是在路上的顛簸中醒了過來,見著自己在火海中穿梭,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以免何天問分神。
“籲——”
找到一處不錯的林蔭,危險擺脫了,二女也清醒了,何天問隻想著好好地歇一歇,順便捋上一捋剛剛那黑影的事。
翻身下了馬,梅百花最先留意到何天問的眼皮是一直閉闔著的,心中陡然萌生出了一股不安。
“天問,你眼睛這是?”梅百花伸手欲要摸一摸,但是當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卻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何天問感受到了氣流的變化還有梅百花那熟悉的味道,眼珠子一轉,眉毛一抬,便是用著若無其事的語氣笑了起來。
“沒事,不過是讓煙熏了眼睛,不是很舒服而已。”
“好吧,你……小心些,我去看看,給你弄點吃的。”
梅百花轉身走開了,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她知道他是不想讓胡蘆擔心,可是想到自己剛剛被人擄走然後昏闕了過去,說起來何天問眼睛出事很大的責任是在自己的身上,不知不覺的,梅百花本就不長的指甲竟是將掌心掐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