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練的也是天人造化圖?”
“不錯,說起來……本座應該還算是最早悟透天人造化圖的人呢,日月如梭,如今想起來也是有些感慨啊。”
如此一來,始魔為何能察覺到何天問身懷天人造化圖便是清楚了,不過何天問心中對此仍有疑問。
“不想始魔竟是同門先輩,是天問失禮了。”
始魔擺了擺手,語氣滿是不耐:“別給本座來這套,本座最煩的就是那些偽君子的繁文縟節,像方才那樣跟本座說話就行。”
“您說天人造化圖練出的內力暗合天地自然,那為何又於負麵氣息同出一源呢?”
“你是不是傻,負麵氣息不也是生於天,來於地的嗎,說是同出一源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何天問豁然頓悟,看來自己之前突破生死玄關竟會弄得天地變色,其中肯定少不了這天人造化圖的推波助瀾了。
“那您又為何會被諸聖討伐,以您所行之事即便得不到禮遇也不該是如此結果啊?”
“問得好!本座自從開始渡化天地邪氣,本座的內力自然也是有了相差無二的特性,剛開始還好,量不多還能洗磨掉大半,可到了後來,這負麵氣息便像是附骨之疽緊緊地與本座化為一體。但凡見過本座使出內功的,無不認為本座是邪魔是鬼怪,自然而然,也就引出了那一班自詡聖人的偽君子。”話到此處,始魔朝著下麵隨手隔空輕輕點了九下。
“諸子百家,九聖為首,儒家,道家,陰陽家,縱橫家,法家,兵家,雜家,農家,醫家,各有奇招,然妙則妙矣,卻也奈本座不得,本座以為一番話於他們應能解清誤會。奈何他們卻是不信,自又是尋思著找上了諸多流派,曆盡數十年輪番幹架的日子,他們以為找到了一個對付我的法子,這就是結果。”
始魔最後一點,下方的場景仿佛經曆了時間加速,須臾之間,竟是到了百賢誅魔一役的尾聲。
“魔頭!今日你走投無路了!在本尊等清邪蕩魔大陣之下,你就乖乖地伏誅吧!”
說話之人,身形挺拔,穿著玄素二色衣裳,麵容方剛卻又隱帶陰柔,應是當時陰陽家之首無疑。
此人神色囂張,一劍遙指不遠處的始魔,仿佛一切如同勝券在握。
“萬負陰,趕緊退下,此僚尚有餘力。”
“哼!道生一,你別以為你是道家的就能對本尊指指點點,本尊陰陽家的本事可是一點都不輸你道家!”
說話間,萬負陰手提長劍化作一抹驚鴻朝始魔掠了過去,可後者始終不用正眼看萬負陰一眼,直到萬負陰即將欺身而至之時,始魔方才朝著另一端甩出了一道黑氣,也就這一道黑氣是當著眾聖賢的臉麵將萬負陰吞噬殆盡,仍由他如何出聲哀求,終不見一人出手相救。
看著一眾人鐵青著的臉,始魔暢然大笑,“本座縱橫一生無敵於天下,窮其一生無愧於天,順天意渡蒼生,然如今天地不容我,本座自當超脫,不作道釋儒,隻為逍遙魔!”
一瞬間,始魔氣息暴漲,仿佛就像他所說的一般,他在突破天人境界,求得超脫天地,可惜,他受困清邪蕩魔陣之中,陣法巧妙地隔絕了始魔的氣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端是直到最後被耗死在了一麵刻畫著百賢誅魔的瓷畫之中,千年百年不得超脫。
何天問看得也是目瞪口呆,不禁朝始魔問道:“前輩,您這被困在瓷畫裏頭,是逝去了很久了吧?”
始魔氣息翻滾,怕是如能凝聚出他自身形象,定會頓時給何天問翻一個白眼瞧瞧。
“你當本座真的是能與天神並肩的魔嗎?本座早就不知死了多久了,怕是本座這一點點的元神也快消耗殆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