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的後麵,有一天然的溫泉,人跡罕至,幾乎就是紅蘿和江哥哥的私人沐浴水池。兩年前,紅蓮偷偷溜出了山洞,到溫泉洗浴。那是一個有晚霞的黃昏,天邊的彩霞瑰麗而色彩濃烈,紅蓮退去身上輕柔的紅衣,裸身侵泡在溫泉裏,輕輕地梳理油黑濃密的長發,山間的鳥兒在泉水邊歡快飛舞,花鹿和小鬆鼠等動物在樹林間蹦跳。紅蓮禁不住愉快地唱起歌兒:“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歌聲柔美動聽,婉約細膩,如略帶香甜的甘露沁人心扉,讓聽者看者七魂出竅、迷留不動:飛舞的鳥兒停止了舞步;花鹿和小鬆鼠不再蹦跳,而尋音來到泉邊佇立;一條有人腰那麼粗大的白色巨蟒遊出蛇洞,纏繞在溫泉邊大樹上,看著紅蓮……
這時候,在樹林間一身著黑衣的男子,正手持短刃披荊斬棘地在森林裏開路前進,聽到這人間罕有的美聲,禁不住隨著歌聲的方向一直尋覓到溫泉旁邊,男子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一個美麗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少女,輕撫著長發,正舒展著歌喉,時有時無的溫泉水霧將少女的身形掩映得若隱若現。一會,紅蓮站立起來,緩緩地向泉邊走去,雪白的發育成熟的胴體在彩霞的餘輝下一覽無餘、胸脯高挺、阿羅多姿,隨著輕柔的步伐,紅蓮走到了溫泉邊,不經意間,一男子正在麵前看著自己。紅蓮從出生到現在,唯一接觸過的男性就是江哥哥,紅蓮一直把自己的姐夫當做父親一樣尊敬和依賴。紅蓮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還是裸身,好奇地睜大著水汪汪的藍眼,上下打量那男子:隻見那男子中等個兒,一身黑衣,長得奇偉俊逸;男子雙手各握著一把短刃,腰腹間掛著兩把手槍,背上一個沉重的背包,雙肩上疊皺著像鳥兒翅膀一樣的東西;身形健碩精幹。
“嗤嗤,嗤嗤……”樹上的白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紅蓮,說時遲那時快,男子揮動雙手,兩把短刃出手,竟然活生生地將白蟒的頭切割下來。蛇血飛濺到紅蓮雪白的肌膚上,這突如其來的情形驚呆了紅蓮,男子又迅速拾起地上的紅衣,將紅蓮的裸身遮掩裹住。
“蓮兒,蓮兒,你在那裏。”紅蘿的聲音傳來。一下喚醒了驚呆的紅蓮。江哥哥和紅蘿飛奔而來,看到一陌生男子近距離地站在半裸的紅蓮麵前。
“你好大膽。”江哥哥一聲怒喝,一掌迅猛地擊向那男子,男子毫無防備,被掌擊中胸懷倒下,鮮血從口中噴濺而出,背包也掉落在地。紅蘿立即將身上的披風卸下,披在了紅蓮的身上。“姐夫,你快住手,那,那蟒蛇是,是他殺死的。”紅蓮叫了起來。
“你怎麼半裸著身體,他對你怎麼啦?”紅蘿急切的問道。“我,我剛才在溫泉沐浴。後來就看到這條巨蟒被他殺死了。我,我……”紅蓮吞吞吐吐,臉色緋紅,然後蹲下身體,看著那男子的眼睛說道:“你疼嗎?”男子俊朗而幹淨的臉雖然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看到這天仙般的少女竟然關心自己,眼睛蘊含著笑意,微微地搖了搖頭。四目相對的瞬間,兩顆心都砰砰跳動,紅蓮拉開男子的上衣,隻見男子的胸口一片瘀青。紅蓮那藍色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一滴淚珠滑落到男子的胸口,那片瘀青刹那間消失了。
“蓮兒,你怎麼私自跑出來了。跟我們回去。”江哥哥一把將紅蓮拉了起來。“姐夫,您把他打成內傷了。”紅蓮傷心地哭泣了。“姐夫,不準您再打他了。您要是再打他,我就不理會您和姐姐了,我不回山洞了。”紅蓮撒嬌起來。
正在江哥哥和紅蓮說話的時候,那男子站了起來,“你不疼了嗎?你帶我去玩,好嗎?”紅蓮盯著男子的眼睛說道。男子看著麵前這個單純美麗的少女,看到自己在她的藍色的大眼睛裏,那藍幽幽的目光,如一股深海巨浪來襲,將男子卷入深邃的藍海,再也無法回到岸邊了。男子忘乎所以地點了點頭,雙手摟住紅蓮的細腰,雙肩上“翅膀”瞬間展開,倆人飛離了地麵。
“蓮兒,蓮兒,快回來……”紅蘿大聲呼喊,並一個箭步飛身躍起,從地麵躍到大樹的高枝上,但那男子和紅蓮在幾分鍾後就飛離了紅蘿的視線範圍。無奈之下紅蘿躍回到地麵,江哥哥從地上拾起一塊表,說道:“這塊表是一個衛星追蹤器,剛才我擊中他的時候,掉在地上的。這兒還有一個背包。看看這裏麵有什麼。你不用太擔心蓮兒,一般人和動物都逃不脫她的催眠術,那白蟒並非有意要傷害蓮兒,隻是那男子不明白而已。剛才我看那男子,似乎已經被蓮兒迷惑了身心,都沒有注意我們倆,不然怎麼對我的打擊毫無防備呢。”背包裏麵有一些幹糧,一些探測儀器,兩把激光槍,一個微型折疊帳篷,一壺藥水,還有一些野外應急用藥品等。“這或許是一個探險者,不過他的裝備非常專業非常先進,普通的探險者是不會有這些高級別裝備的。什麼人會到這深山老林來呢?” 紅蘿檢查了背包後,有些擔憂地說。